第12章 凤求凰

歪着身子，头枕着胳膊，闭着眼睛休息。她要的不是好太多，她必须在斗选花魁的决赛上拔得头筹，不然……她往后一靠，手按在肚子上。

    “你还有三天。”红月尖着嗓子远远道，苏小梧掀开眼皮瞅了她一眼，复又闭上眼睛，轻轻抚摸着肚子，肚子里孩子最近很活跃，总是时不时踢踢她的肚子，没轻没重地让她受不住，不知道是不是苏小梧最近在练舞的原因。

    小冬双手交叠搁在腹部往上，胸部往下的位置，躬身行了行礼，唤了声，“红月姨。”

    红月没有看她，循着声音摆摆手，道，“你下去吧。”小冬应了声，低着头离开了。

    红月径直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凑到鼻尖嗅了嗅，眼皮一抬瞥了苏小梧一眼，“明天就是确定人员的日子，我也不能把宝都压在你身上，给我看看你这半个月来的成果，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们的约定也就此作废。”

    苏小梧慢慢睁开眼，挑着眉扭头看了她一眼，她知道绯樱，千草她们也排练歌舞，红月也有意让她们竞争，说到底，红月相信一个怀了孕的女人翻不起什么大浪。

    苏小梧嘴角一勾，眼角上挑，脚尖一点离开了座位，宽大的襦裙像是鲜艳牡丹花乍然开放。这支凤求凰她练了不下百遍，她一直想跳给咸熙看，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也再不会有机会了。婉转悠扬的笛声响起，苏小梧身体一僵，身体周围似乎萦绕着一圈和暖的内力，水袖一扬，阳光下那内力想琉璃般被轻轻撞碎，金光点点。脚尖一点，脚下仿若出现一朵莲花，在她腾空一瞬间倏尔绽放。

    最后一步落定，苏小梧收了动作，仰着头四下寻找那笛声的出处，可笛声的余韵围绕在我身边，倒像是从她身体里倾泻而出。

    “啪啪啪”，苏小梧一个激灵回过神儿来，周围哪里还有什么笛音，好像都是她的幻觉，她转身看着红月还是有些愣怔。红月放下手笑着站起来，走过去双手握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人，这一支凤求凰跳得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竟能引得百鸟助阵，那绫罗就是再厉害也难造这般奇景！此次的斗选花魁看来是毫无悬念是我‘偷香雅阁’的了。”

    百鸟？苏小梧听了她的话怔了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呼啦啦一声，树枝，围墙，房辕上的鸟儿飞起来，背着日光黑压压一片。苏小梧皱眉看着，她从不知道凤求凰能招来百鸟朝凤。她恍然想起方才的笛音，舞动无声，如何引得这百鸟朝凤。

    苏小梧抓住红月的胳膊，做了个吹笛子的动作。红月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拍拍她的手笑道，“别说是笛子，我去给你几个乐师合奏！”她歪着头想了想，皱眉道，“还得给你起个应景的名字。”她眼珠转了一圈儿，手一拍，道，“凤舞，从今以后你就叫凤舞，应这凤求凰之舞。怎么样？”

    苏小梧看着她欣喜异常的模样，好像已经看到了‘偷香雅阁’夺魁的样子，抿着嘴角点了点头。

    “你练吧，我去安排。”红月伸手拍拍她的脸，拎着裙子小跑着离开了。

    苏小梧仰着头盯着一扇半开的窗户，拧了拧眉，如果不错，笛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小冬捧着茶从外面过来，笑着说，“红月姨在招乐师呢！”她将茶盘搁下，为苏小梧倒了一杯，顺着苏小梧的目光看过去，“小姐看什么呢？”苏小梧转身朝外面走去，她要见见那个人。

    花楼里静悄悄的，苏小梧上了楼找到那间屋子，房门半掩着，她轻叩两声推门进去，房间里并无人影，只有桌边搁了一杯尚温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