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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老兄几时也学会了。”
阿斯密对余晨湾的这句调侃之词回应了一个宽厚的微笑和热情的拥抱,这是曲泽人迎接朋友的礼仪,
十几年的风霜雪雨,昔日温文尔雅的太学院书生早变成了铁塔般的黑金刚,
阿斯密愉快地接受了大唐皇帝赐予的礼物,并给使团的每一个人送上了一份极为珍贵的礼物,,一尊重达半斤的金羊,
黄金余晨湾带來的所有礼物,同时上表大唐皇帝重申两国和好之意,
可是就在余晨湾志满意得地离开曲泽部的祖庭耶纳河时,阿斯密暗中派出了自己最精锐的一支骑兵,,阿哥那,,插着翅膀的雄狮,这是一支用黄金千锤百炼的钢铁惊魂,他们装备着比大宛马更有耐力的蓝河黄鬃马,使用着由阿拉伯进口來的雪亮长刀,这种刀轻便且极为锋利,远远比唐军装备的折铁剑锋利,更重要的是他们得到了波斯人的帮助,用牛皮、驼绒铁丝制作出了既轻便保暖又坚韧异常的心事盔甲,而他们的骑士更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此外又经过了五年近乎残酷的训练和实战考验,
实践一再证明阿哥那已经成为大漠王牌中的王牌,他们的战力甚至超过了回鹘大可汗的贴身卫队健扑营,
但是否就可以说阿哥那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呢,
阿斯密心中沒有底,他知道在长安这个万国治国的心脏,有一支神秘莫测的精锐之师,,名义上属于大唐皇帝,实则掌握在宦官手里的铁甲军,自己手中这张王牌如果和铁甲军放在一起,会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他急切地想试一试,余晨湾给了他这样的机会,因为仇公的“爱护”,吴臣派出了整整一百名铁甲军卫士,由一名校尉统领随行,名为护卫不测,实为监视余晨湾的一举一动,吴臣因为急切地想知道曲泽部的一切,却忘了铁甲军创始人,凌烟阁二十四名臣之一的李靖大将军的临终时的遗训:国之利器不可轻示人于人,
虽然余晨湾在曲泽部逗留了足足半个月,但阿斯密和他的谋士还是沒有弄清铁甲军这次到底出动了多少人,他们毫无痕迹地隐匿于余晨湾庞大的随行队伍中,这支队伍足足有两千人,包含了士农工商各色人等,甚至还有难得一见,为数不少的太监和宫女,护卫军士有衣甲鲜亮的神策军军,也有精干朴素的朔方边军,以及公主府里的私家军,
思來想去,阿斯密决定趁余晨湾前往曲泽北部巡视时,让他的阿哥那倾巢而出,去试试铁甲军的水到底有多深,此举不全是为了好奇,而是与即将执行的一件大事息息相关,测试的结果甚至可以左右他将要执行的那件“大事”,共计两千名阿哥那一股脑地散了出去,他们中的三成作为此次阴谋的主要执行者,隐秘在白狼谷两边的高山里,剩下的停留在不远处,准备着随时接应,
时是大唐会昌元年四月初八,天使余晨湾在一支五百人的骑士卫护下前往曲泽部最北面的单滥等三个氏族慰问,去单滥是他坚持要去的,六年前他陪颍王就去过那,除了醇酒香肉,还有一次美好的邂逅,他婉言谢绝了阿斯密要亲自护送他前往的好意,独自上了路,
辰时三刻,单滥的族长大佬唔就率领族民在莺儿山迎候,但直到过了正午,仍不见使团的影子,寅时二刻,探马传报,余晨湾的使团在野狼谷遇袭,
六年前,颍王李炎的马队也曾在野狼谷遇袭,八十名龙骑卫血溅沙场,余晨湾见到那些用黑布蒙着脸的马匪,像下饺子似的从两侧的山坡上冲下來时,心里大骂一声:“操他娘,你就不会玩点新花样。”
上国天使遇袭,大佬唔闻报二话不说,上马便朝八十里外的野狼谷奔去,
几乎与此同时,杨昊正与郑华泰、张伯中等人围在西宁军大营军师厅内那个硕大的沙盘前,北国万里山河,在这里可以一览无遗,但沙盘上的标识还是太粗略了一些,竟然找不到野狼谷的具体位置,新任四镇监军使武韦杰快步走到另一间厅里,那里有一幅巨大的地图:《北国万里山河图》,这是一幅大唐西北国境的全景地图,地图上用红黄蓝绿黑五种底色标识出西北各地的地形地貌,红色的高原山地,黄色的沙漠,蓝色的是湖泊河流,绿色的是草原和农田,黑色的是城市军镇,
武韦杰的目光在地图上焦躁地游走着,不一会功夫他就弄清了野狼谷与曲泽部和灵武城之间的距离,他急不可耐地对杨昊说:“天使危难,请大帅立即发兵救援,万不可给朝中有心人以可趁之机。”杨昊微微点头,沒有搭话,张伯中对武韦杰说:“这地方是在吐蕃境内,贸然出兵的话,只恐与吐蕃惹起纠纷,那时候,就不好办了。”
武韦杰道:“若是坐视不救,将來大帅如何向陛下交代呢。”
郑华泰笑着说:“我看,人还是要救的,不过不能以西宁军或威远军的名义,让他们换上便服,扮作马匪,给吐蕃人一个面子,大家脸上过得去,他们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三个人的目光同时移向杨昊,武韦杰道:“请大帅早下决心。”
杨昊道:“我看就依郑帅的主意,让肖恩清便装出击吧。”
肖恩清正是便装出击的,杨昊的军令还在小长安的,他的战马离野狼谷还有三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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