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李钰惶惶,刘弘逸惴惴,薛季陵哑口无言,谁也不敢上前,外臣中只有杨嗣复笼着手站在那冷笑嘿嘿,
鱼弘志将耳朵贴着李昂的嘴,一边听,一边嘴里咕哝着:“老奴遵旨,老奴遵旨。”
待他“听”完了,已满脸是泪,他擦了一把泪,起身对李钰等人说道:“陛下口谕:即可拟旨,封神策左军中尉仇士良、神策右军中尉鱼弘志为辅国大臣,参与朝政。”李钰跳着骂道:“这是矫诏,无耻勾当,无耻啊。”鱼弘志顿时变了脸说:“大胆,这是什么地方,容你咆哮吗。”冲着御史大骂:“你是死人呐,。”又喝金吾执法:“将这个犯上悖逆之徒叉出去,乱棍打三十。”
值守的金吾卫和千牛卫本已被铁甲军缴了械,押在殿台之下,个个冻的瑟瑟发抖,此刻见一群铁甲军冲过來,顺便揪了出列,拎着耳朵一路上了太和殿,在门口一人塞给他一把横刀,推着搡着进了殿,正见一位当朝宰相和一个中官在那对骂呢,
那中官一见金吾卫卒,就大叫:“将这个犯上悖逆之徒叉出去,乱棍打三十。”
金吾卫卒懵懵懂懂的不知所措,身后的铁甲军军校低吼道:“要命的话,就赶快动手。”李钰眼看金吾卫卒要來捉他,又蹦又跳,指着仇士良、鱼弘志破口大骂:“阉贼,老子是大唐的宰相,是你能打的吗,他娘的,天理何在啊。”
刘弘逸挺身护住李钰,怒斥鱼弘志:“你打得了一个李钰,能打天下人吗。”鱼弘志冷笑道:“天下人,皇帝就是天,天下谁人打不得,谁不服,尽管跳出來试试看,哼,。”
这时杨嗣复说话了:“李钰乃天子敕封的宰相,行为无端,令他伏地谢罪即是,天子不言,臣下代行恩威,恐遭人议论,请二位中尉明察。”
鱼弘志闻言怪目一翻,喝道:“杨嗣复,你这是什么话,……”
杨嗣复道:“好话。”
眼见二人要起争执,仇士良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劝住鱼弘志,说:“看在杨阁老的份上,暂免李钰皮肉之苦,若再敢多言,立即将他拿下治罪。”李钰胀红了脸,颤声说道:“你……我……他……。”吱吱唔唔说不出话來,
这时,仇士良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奏折,跪呈于皇帝病榻前,御史正要转奏,薛季陵嗤地一声冷笑道:“皇帝龙体有痒,岂能视事,仇中尉强人所难了吧。”鱼弘志驳道:“胡说,皇帝是天子,纵有小痒,岂能不能理政,方才你们也看到了,他老人家不是封了咱们俩个做辅政大臣嘛。”他见御史萎缩不敢上前,遂向李昂亲侍太监李好古丢了个眼色过去,要李好古将仇士良的奏章转呈给皇帝,
李好古硬着头皮接了奏本跪呈于皇帝面前,李昂自然不能接,鱼弘志咳了一声,说道:“皇帝忧劳天下,积忧成疾,你这个总管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他老人家,你不识字么,不能念出來吗。”李好古不敢违逆,便战战兢兢地打开奏呈,大声念了出來,
李钰听了一半,忍不住叫起來:“天呐,这还有天理吗,天子病重至此,你们竟做出此等悖逆之举,你们眼里还有天子,还有祖宗的礼法吗。”
鱼弘志指着金吾卒:“这个人得了失心疯了,拖出去,拖出去。”吴臣向身边铁甲军校尉努努嘴,校尉双目如电逼视着金吾卒,金吾卒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叉住了李钰,李钰这回学乖了,他不嚷不闹,却往地上一躺,顿时像个泼妇一样打起滚來,
这一幕看的朝臣侧目,内臣不屑,
吴臣鄙夷地望了眼李钰,吩咐左右将他拖到殿外去,丢在雪地里,任他口吐白沫,手舞足蹈,在雪地上乱滚乱叫,撒泼放赖去了,
李好古念完奏呈,仇士良伏地再拜,言:“请陛下恩准。”鱼弘志又故技重施,把耳朵贴着李昂那干裂的嘴唇上,少顷,他跳起來,急急惶惶地对中书的官员说:“快快快,皇帝有旨,快拟旨,制告天下废黜李成美,改立安王李溶为皇储。”
眼见几个朝臣抖抖索索站着不动,鱼弘志跺着脚大骂道:“你们这些人呀,昧于党争,不顾社稷,朝廷高官厚禄养着你们,到了该你们效力的时候,竟然一个也指望不上,真是还不如养一群狗。”
他一边说一边跳到史官面前,夺了他的笔,随手把他推到一边去,监察御史忙着來为他磨墨,两个史官忙着替他铺纸,李好古也战战兢兢凑过來帮忙,被他一把拨开,嚷道:“愣着干什么,把印盒请來。”墨磨好,鱼弘志濡墨添笔,悬腕迅成一书,当着中书、门下宰相的面念了一遍,得意洋洋地问道:“咱家这篇文章做的如何。”
说完,他望了仇士良一眼,得到他的许可后,就催促尚玺太监赶紧取用玉玺,尚玺太监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抖的打不开玺盒,鱼弘志急了,一把推到一旁,仍嫌他碍事,又踹了一脚,夺过钥匙自个儿开锁取印,给那份诏书用了印,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來奏报:“李钰把自个的手腕弄折了。”鱼弘志问:“他真得了失心疯吗。”小太监说:“他嚷着说,宁可断手,也不给诏书副署。”鱼弘志道:“哦,原來就为了这个,你去告诉他,不必他劳心,咱就当他今儿请假了。”
办完了这一切,鱼弘志扶起仇士良,在铁甲军的护卫下扬长而去,这时,李钰还在殿外的雪地上打滚未起,因为自个摔断了手,疼的他又嚎又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枢密使刘弘逸脸红的发黑,像一块生铁,宰相杨嗣复面如止水,眸子里藏着一丝丝的冷笑,其余的几位宰相俱是面如灰土,形如泥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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