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张声势吓唬阿热不敢回身,一面急速后退,一路收拢残兵,等回到大石城外,发现两营损失过半,几乎已变成了残兵,
刘盘气喘吁吁地说:“这些野人真是了得,要不是打他个手乱,面对面的,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杨昊说:“所以,我要你们不停地追,只有打的他眼昏心乱,他才不辨你的虚实,否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陆蒙那厮。”
大支迩心有余悸地问:“那阿热真的不敢回來了。”
杨昊笑道:“他想回來也沒有机会了,他的背后正蹲着一匹狼,他还有心思回來吗。”
众人不解其意,杨昊道:“阿热越过回鹘王庭攻打大石城,早已引起回鹘人的警惕,这回不下十万天狼军在盯着他们呢,他们吃了这个败仗,怎么回故乡都是个难題呢。”
刘盘笑道:“谁让他人心不足蛇吞象,活该。”
杨昊对陆蒙的次子陆信说:“请回去禀告都督,我欲将伤兵送入城中将养,所需粮草由我部筹措,只需城中提供房舍便可。”
陆信道:“坚昆人使用诡计榨取了城中粮食,如今百姓家无隔夜粮,城中粮库也尽空虚,恳请大统领拨粮赈灾。”
刘盘怒道:“混账,这粮食是我们拼了命从坚昆人手中夺來的,你们要想要,拿钱來买,拨粮赈灾,那是你们官府的事,与我们何干。”
陆信被他一唬,哑口无言,
张伯中笑眯眯地说:“我们买卖公平,就按市价卖给你们吧,不过买卖是买卖,你们答应我们的好处还请尽快筹措,待春暖花开,我们也好回故乡去。”
杨昊道:“为报答你们收留我伤兵,我部从即日起,免费向城中供水。”
陆信诺诺而退,大支迩问杨昊:“如今城中空虚,大统领为何不趁机拿下城池,我看那陆家父子丝毫沒有归顺之心,迟早还要生变,“
杨昊望着营中那几座堆积如山的粮仓说:“不着急,等这几座山卖完,再进城不迟。”
薄莱自作聪明地嚷道:“好计谋,如此既可尽得百姓之利,又可收取民心,实为一举两得之机也。”
刘盘瞪他一眼,喝道:“猢狲,这等妙计都被你看破,还不翻个跟头卖弄一下。”
众人哄然大笑,恨得薄莱白眼直翻又无可奈何,
……
阿热这一次败的又惨又觉窝囊,一连数日他沮丧的不想说一句话,众人都以为他病了,齐声來安慰他,他恼怒地呵斥道:“只有弱者才需要别人的安慰,你们把我当成了弱者吗。”
他自认为强者,但仍时时走不出失败的阴影,他反复思索自己失败的每一个细节,渐渐地他想明白了,他发现自己败给契丹人完全是一个偶然,完全是因为自己太大意了,那些契丹人算什么呢,论勇敢,他们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论战术,他们除了会偷袭,除了死缠烂打,浑水摸鱼,还会什么,他们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论眼光他们简直蠢到愚不可及,尽然为了一座空城而与我伟大的坚昆可汗开战,岂不是找死吗,
阿热的心境渐渐明朗起來,他开始吃肉喝奶,梳洗打扮,一扫先前的颓废,
他又开始向他的崇拜者发表几样澎湃的演讲:
“他们穿的破破烂烂,像乞丐一样怯弱,他们只敢躲在黑夜中暗算别人,他们敢和我部勇士來场真正的对决吗。”
众将齐呼:不敢,
“天呐,他们是那样的卑劣,难道高贵的我们就这样向他们认输吗。”
众将齐呼:不能,
阿热脸上洋溢着征服者才有的奇妙的光彩,他振臂高呼:“儿郎们,收拾起你们的弓箭,磨亮你们的弯刀,惩罚卑鄙的契丹人去。”
众人齐声应诺,这个时候阿热的脸上颓废之色一扫而空,他又变回了骄傲的黄鹰了,翱翔于天,俯视万物,
不过睿智的爱马腊罕却忠告他:“聪明的猎手在行猎时,眼光从不只顾着前方,偶尔他也会回过身來,打量四周的树丛,也许那儿正潜伏着危机呢。”
阿热警觉地回过身來,四下张望,他突然出离地愤怒起來,他指着回鹘王庭所在,对回鹘來的使者一字一句道:
“传我话给你可汗:尔运尽矣,我将收尔金帐,于尔帐前驰我马,植我旗,尔能抗,亟來,即不能,当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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