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无奈之举,于法无赦,于情可宥,请大统领严斥其过,令其戴罪立功,将來以其功过再定赏罚,如此于情于理于法都能说的过去。”
杨昊点点头,问张十三:“提刑官以为如何。”
张十三道:“如此最好。”
打发张十三出去后,杨昊和张伯中相视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张伯中说:“看起來大统领还是下不了决心。”杨昊虚叹道:“义气太重,久必害公;私心太重,势必乱法,军师的话,我记在心上了,一挨遇到合适的时机,便立即动手替换他,绝不推辞。”
张十三因执法不严,久为各营诟病,张伯中因此建议杨昊另择贤能替代,杨昊也深知张十三不堪担当此重任,但因虑及张十三与刘盘、肖恩清等关系莫逆,骤然撤换恐引起风波,故而暂时忍耐,在处理右营滥杀无辜一事上,张十三的态度模棱两可,表现乏善可陈,让杨昊最终下定决心替换他,
杨昊又对张伯中说:“右营滥杀无辜,不给于惩戒,诸营不服,惩治太深,恐挫伤士气,先生,你亲自跑一趟吧,大支迩革职,戴罪立功,其余违法乱纪的,要抓一批出來,杀一儆百,另拨羽射营四队人马前去助阵,我已跟慕容托品交代过了。”张伯中领命而去,
送走了张伯中,杨昊唤入东方兰、东方青兄弟,兄弟俩都沒穿戎装,东方青穿着牧羊人的旧夹衣,东方兰则穿着鲜亮的行商衣裳,不光他穿成这样,他手里还捧着一套商旅的绸衣要给杨昊换上,两名贴身侍卫把住了大门,东方青又问杨昊:“您真打算这么做吗。”杨昊在他兄弟的服侍下,一边换衣裳,一边笑着反问他:“你觉得不妥吗。”
东方青的脸顿时红了,脖子粗了,一根粗大的青筋跳了又跳,他舔舔嘴唇说:“要是让我说,这的确不妥,两军对峙,势成水火,如今主帅您却要钻到对方的腹心去,这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杨昊笑了笑,沒有答话,等衣裳穿好,他试着走了几步,又跳了跳,这才才微微叹了口气对东方青说:“兵法云: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而今敌情不明,我过去看看,又有何妨。”
东方青一听这话,犟劲上來了,他争辩道:“前前后后,派了多少拨人进城去打探,大统领是怀疑他们无能还是怀疑他们的忠心,为何还要是说不知己知彼呢。”
东方兰喝道:“大统领自有主张,请东方统领做好职分内的事便是。”
东方青霎时哑口无言,
大战在即,杨昊坚持要亲赴大石城内察看军情,他知道这话要是说出來,不仅会遭到包括张伯中在的内几乎所有人的反对,而且也不利于此行的安全,因而他对此行的目的、时间、随员等细节绝口不提,即便是张伯中、郑华泰等心腹亲信,也绝不透露半个字,
不过有些人他却不能有丝毫隐瞒,譬如薄莱、东方兄弟和慕容托品,慕容托品听闻此事后,半晌无言,然后就说:“属下誓死追随大统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东方兰表达了自己强烈的反对意见,但见杨昊心意已定,便也不多说什么,至于薄莱,根本就是此行的谋划者,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他虽然不在杨昊的随行名单中,却担负着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
唯有东方青不仅表示反对,而且一有机会就进言劝阻,这迫使杨昊不得不把他从自己的随员名单中祛除出去,只让他担任联络接应的角色,
大战在即,大石城做了极为充分的准备,大量地囤积物资,其中以粮食和食盐最为重要,大石城里囤积的粮食足够城中居民敞开肚皮吃上一年,如果有节制一点,则撑个三五年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食盐,目前却是最紧缺的,草原上不产盐,食盐都是从遥远的南方运來,契丹乌槐部早已切断了商路,致使城内食盐价格飙升,
飙升的盐价吸引了众多亡命之徒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把盐从南方贩过來,每个盐商都是城里的贵宾,每个能带盐进城的人都成了富翁,因为盐价比金价,
现在能带盐进城的十之**都是乌槐部人,这中间又有半数以上隶属军师厅,除了赚取巨额利润,主要是刺探城内虚实,
杨昊就是扮作盐商进的城,自他打那座无比宏阔的城门下经过时,他就感到不虚此行,同样有此感受的还有东方青,他现在扮作商队的首领,因为他的相貌看起來更像一个商人,而且他能说一口流利的突厥语,
杨昊无言地仰望着头顶上的穹顶,城门洞宽约一百二十丈,因为太宽,中间一部分竟然要点着壁灯才能照亮道路,又因为太深,风抽的异常厉害,让人感到一股彻骨的冰寒,城中粮草足备,如果不能破城,靠围城解决问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城高池深的大石城,最不怕的就是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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