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头上还戴着个草帽,听见脚步声抬起眼来看他。他当时只看见了那双眼睛,清澈的仿佛能一眼望到底,睫毛忽闪忽闪的,还怪可爱。他心一软就将钱包里的现金悉数拿给了他。
小乞丐愣了两秒钟,然后糯糯地叫道:“金主爸爸!”
后来某一天夏岩笑着跟他说:“当时学校社团表演话剧,我在里面出演一个乞丐的角色,怕演不好提前练练,结果从天而降一沓钱,大几千呢!够我几个月的生活费了,我当时就认定了你是我的金主爸爸!”
他们俩的缘份就是从那时候结下的,同年同月,同校同宿舍,日常也是同行同止。当时同学们还开玩笑说,赵延沛三米以内必见夏岩,夏岩三米以内必见赵延沛。
夏岩进入娱乐圈,与杨怡宁交往后,他以为他们会慢慢疏离,可关健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令他们的缘份进一步加深。
有时候赵延沛也摸不太清夏岩的想法,如果他真爱杨怡宁,为什么会选择帮自己呢?如果他不爱杨怡宁,为什么又单身这么多年?
他手抚上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感触他的心跳,——阿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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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岩这回是刻意过来探望二老的,故而多停留了几日。
距那场桃花雪已经过了半个多,气温回升,迟来的春意终于压不住,蜂涌而出。各色花相继绽放,万紫千红,繁花似锦。
隔日雨过天晴,碧空万里。二老又坐不住了,嚷嚷着要去游春。老爷子还神神叨叨地哼起了“不入园林,怎知春色如许”。那沙哑苍老的声调,吓得佣人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赵延沛生怕他们又撒野,赶紧叫来观光车载着他们在山庄里溜达了一圈,回来时载了半车的鲜花。
老太太有一颗活到老学到老的心,央着夏岩教她插花。大约是近朱者赤,赵延沛自认识夏岩之后,也喜欢收集花器,山庄里摆放了不少,这会儿终于派上用场了。
夏岩先将容易凋落的油菜花拿出来,修剪掉多余的花枝,剪成统一的长度码齐,用拉菲草扎紧,打成密集的球状,随后放置在黑陶罐里。
黑陶罐纵深不高,口径略大,罐身上有年久破损的痕迹,搭配着华丽的油菜花,自成一股古朴而温暖的气韵,仿佛赤脚踏上了原野,尽是乡土的气息。
老爷子问,“这束花有什么说法?”
“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祝您二老越活越年轻,永远有一颗童心。”
老太太带盆带花捞到自己面前,吐槽道:“你都活成老妖精了,还童心未泯?这花是给我的,那些玉兰才是你的。别人家的院子花团锦簇,只有你这全是玉兰,花期一过就啥都没有了!”
老爷子越活越傲骄,“我就是喜欢玉兰花怎么啦!玉兰品性高洁,连屈大夫都喜欢,这叫先人遗风。”
赵延沛默默听他们互掐,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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