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双肩一跨,双腿一软,她顺着门板滑落下去,瘫坐在价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
眼泪像决堤似的,一颗接一颗地夺眶而出。粉嫩的嘴唇慢慢地张开,白芙儿哭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房间静悄悄的,只有墙壁上的古董钟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白芙儿哭得好累好累,抽噎着朦朦胧胧地睡去。当她再度睁开眼时,四周已经是一片漆黑。
终于,白芙儿有了动作。半晌后,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全身僵硬的白芙儿紧闭着双眼站在花洒下,任由温暖的水柱硬生生的打在她扬起的脸上。
白芙儿的脸毫无血色,记忆中那些画面宛如恶梦,每次回想起来都叫她痛不欲生。被上官易玷污过的身子,连她自己都觉得脏,更何况是别人呢?
想着想着,白芙儿全身颤抖着,豆大的泪珠从红肿的眼眶中流了出来。淡去的污秽感再次鲜明起来,宛如烙了印似地挥之不去。
白芙儿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失声痛哭。泛红的眼眸闪过一抹嗜血的阴狠,她要把附在身上的污秽全数刷洗干净。
挤压着沐浴乳,拼命地涂满全身,白芙儿毫不留情地用力往身上刷,仿佛要洗掉一层皮才甘心似的。
白芙儿的眼神没有焦距,只是茫然地直视着镜中的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声停止了,不着寸缕的白芙儿踏出了烟雾弥漫的浴室。
她原本雪白无暇地柔嫩肌肤上宛如惨遭猫爪肆虐,血迹斑斑,无一处完整。随手捞起搁置在床尾那张皮质矮凳上的毛巾,她缓缓地擦拭着。
由于伤口与毛巾不断发生摩擦,身上涌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白芙儿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打开衣橱,白皙纤长的手指在那些名师设计的衣服上不断地摩挲着。一番精挑细选后,白芙儿选定了一袭露背的宝蓝色礼服。
将手中的礼服穿上,白芙儿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那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稍后,灵巧的双手将乌黑的秀发绾成髻,露出白皙的颈项。
数条赤色的抓痕张牙舞爪的出现在雪嫩的粉颈,让见者心惊……望着镜中略施脂粉的自己,她苦涩的一笑。
拿起锋利无比的拆信刀,白芙儿缓缓地走进浴室,痴傻的坐在浴缸前。
想起和凤昊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她的心越来越疼,泪也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似的,一直往下滑落。
手起,刀落,淋漓的鲜血从纤细的手腕上一涌而出……
冷眼看着血快速的流出,白芙儿忽然兴起一阵快感。或许,如果血再流多一点的话,心就不会再感到那么疼了。潜意识的,手一扬,她又深深地划了一刀。
意识渐渐模糊,一阵困意袭了上来,白芙儿缓缓地合上越来越沉重的眼皮。
“再见了,昊昊哥哥!”她喃喃地说道。
久等不到白芙儿下来用餐的白夫人,心底莫名涌起不祥的征兆。她轻叩房门数声,并没有得到女儿的回应。
“芙儿,吃饭去了。”面对满屋子的寂静,白夫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隐隐约约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狠狠地将门一推,白夫人快步走入女儿的小天地中。循着血腥味,视线停留在浴室,发现了那骇人的一幕。
“不……”
凄厉的哭喊声响彻整个白家……
听见妻子的惨叫,白父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楼。映入眼帘的骇人一幕,让他的心跳骤然停止。
白芙儿静静地趴在缸沿,鲜血染红了整个浴缸……
凤氏集团的会议室里,空气特别凝重。
凤昊的心跳越来越急促,眼皮也跳个不停。他十分不安,老觉得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心愈慌,他就愈坐不住,直觉催促他要赶快去白家看看。
无奈会议尚未结束,就算他如坐针毡,也只能强迫自己定下心来,仔细听着职员报告集团的营运情况。
不祥的感觉紧紧地攫住凤昊的心……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如此焦躁不安的,唯有芙儿。难道是芙儿出了什么事情?
“噌”的一声,凤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他忧心忡忡地宣布解散会议。
无视于面面相觑的属下,凤昊快步地走回了办公室。手才放在话筒上,电话就像有心电感应似的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听。
电话那端传来白父心急如焚的声音……
挂上电话,凤昊连西装外套都没拿,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