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李泽不由哀叹一声,今天又休想按时下班了,田波要么不出现,他只要一出现,必然就又会有非比寻常的事情发生。
“李相,家里来消息了!”站在李泽面前,田波脸上却是微微带有喜色。
“怎么说?”李泽伸了一个懒腰,问道。
田波瞟了一眼一边案几之后坐着的陈文亮,却没有马上回答。
陈文亮心中微微一怔,作为李泽的贴身机要秘书,在他的面前,李泽一般是没有秘密的,但眼见得田波如此,他仍然是知机地站了起来,道:“李相,马上就要到饭点了,看来田将军的事情,也不是一时三刻说得完的,属下去后厨看看,让他们准备饭食,就送到书房来。”
李泽点了点头,陈文亮当即大步离开了书房,轻轻地掩上了房门,同时挥挥手让门外的卫兵退到庭院当中。
“向氏要动手了。”田波道。
李泽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有些好奇地道:“我很奇怪,向兰这丫头,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回到武邑吗?”
“你肯定会回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六天,老皇帝就要驾崩了。”田波道。
李泽一下子站了起来:“向兰对太上皇动手了?”
“若非如此,怎能诱得您抛开前线战事返回镇州呢?”田波道:“向杞在拿到了五万银元之后,将对方的计划合盘托出,向兰已经对太上皇动了手,准确地说,是下毒。十天之后将会毒发,而那一天,也同时是张仲武以及康且国王和康且贵族们被押解进武邑的时间,这么多事情累在一起,她还怕您不回去吗?”
李泽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这女子,当真非同凡响,也果敢,这样的事,说做就做了,她算得不错,我必然是要回去的,太上皇是我接来镇州的,这最后一程,也当我送他离去。这向兰准备怎么谋杀我?”
“很阴毒!”田波叹道:“要不是我们很早就有准备,收买了向杞这个暗子,否则这一次还真难说。向兰这几年来,一直在偷偷地通过各种渠道收集猛火油弹,现在她已经准备了大约五大桶猛火油,全都埋在了太上皇的床榻之下。然后,她说服了太上皇的贴身太监,准备在李相您去叩见太上皇遗体的时候,点燃引线,以这五大桶猛火油的威力,足以让整幢房子被掀上天。”
李泽倒抽了一口凉气,“好本事,连我们严密管控的猛火油也能搞到手。”
田波叹了一口气道:“美女财帛终是能动人心的,而且那些偷偷弄出猛火油来的人,并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而且每一次他们要的量都不多,这五大桶,他们足足准备了好几年呢!这些人,如今都已经被监管起来了,事发之时,便能立即全面逮捕。”
“这五大桶油呢?要是在镇州真爆炸了,也不是一件小事。”李泽道。
“早就换了,其中只有一桶是真的,而且会被提前引爆。”田波笑道。“除了这些,向氏还在镇州内外还一共集结了近三千人,其中约五百悍卒便藏在镇州城内,另外两千五百人则在事发之后从集结点直奔镇州。而与此同时,还有多路刺客,会同时向各位部院大臣行刺。说句实话,作为同行,对这一番策划我还是极佩服的。如果真让他们得手的话,镇州武邑等地必然大乱,我们的大好形式的确会毁于一旦。”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啊!”李泽惊叹连连:“向训竟然养出了这样一个女儿,了不起,了不起。”
“再了不起,这一回却也只有死路一条了。”田波冷笑道:“李相,同时小皇帝却是准备跑路了,公孙先生说,放他离去才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但这件事,还需要您拿主意,如今小皇帝本人,已经快要到沧州了,在武威书院的,却是一个西贝货,整日装病不出,我们派出太医去瞧了,当真是有九分相似,如今装病,面色腊黄,也不怎么说话,倒是有十成像了。如果不是知道真正的小皇帝已经逃走了,我都会以为书院的那一个就是真的。如果你觉得他走了不符合我们的利益,内卫立即便能将其逮捕。”
“由他去吧,公孙先生说得是对的。他走了,对我们最有利。不然这么大个锅,向兰背得起来吗?自然是要由小皇帝本人来背的。”李泽挥了挥手。“如此说来,再过几天,我就要接到太上皇薨了的消息了是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