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能当你入幕之宾?”
“赵月,”她平静出声:“我已经三年没有召唤面首侍寝了。”
三年前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欢他,也是第一次同他出口说喜欢他。
然而这个时间她牢牢记在心里,赵月却什么都不记得。他轻轻一笑:“不还是有很多人在你身边吗?”
“殿下,”他的脸靠近长公主:“今天卫韫让我打北狄,放他去北方。猛虎归山,你说我放是不放呢?”
长公主没说话,许久后,她慢慢道:“不放。”
赵月微微一愣,他诧异看着她:“为什么?”
“你都已经说了,放他回去无异于猛虎归山。大楚江山哪怕自断一臂,也绝不能让这样对你造成威胁的人活下去。”
赵月没说话,他的手微微颤抖。长公主看着镜子,平静开口:“阿月。”
“无论如何,”她声音沙哑:“我都会护着你。”
赵月握着她头发的手微微一紧,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还是在年少时,这个姐姐站在自己身前,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遮风挡雨。
“我知道你不信。”
长公主故作镇定,然而赵月却明显从她语气里听出了那么几分委屈:“可当年我那么喜欢小花,不也为了你送走了他吗?”
赵月思绪微微浮动,恍惚想起当年他寄居在长公主家中,同一位正得盛宠的皇子因一只小猫起了冲突。那只小猫是长公主年少时最爱的猫儿,从奶猫开始喂养,一直养大。为了保他不被皇子欺负,长公主将这只猫儿送给那个皇子赔罪,结果没了不久,就传来猫儿死了的消息,长公主躲在自己屋里哭了一天,出门的时候,还怕被他知道,骗他说是沙进了眼睛。
想起这件事,赵月心里轻轻发颤。
他突然觉得,如今的大楚,仿佛当年那只猫儿。长公主说着没关系、不在意,可是等大楚真的像那猫儿死掉一般,内乱横生、百姓流离、北狄肆意屈辱时,长公主或许还会像年少时那样,躲着哭泣,又怕他见到。
他垂眸看着她,心中风云变幻。
他怕极了她的眼泪,尤其是为他哭的时候。
许久后,他轻轻一叹,站在镜子背后,身后抱住前面的人。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你会很难过吧?当初你保下卫韫,不也是看出他这份将才吗?”
“以前你总担心大楚拿你去和亲,天天想着有一天大楚能踏平北狄,”说着,他朝着她笑了笑,低头亲了亲她的面颊:“小姑姑,朕送给你。”
长公主微微一愣,似是诧异,她如少女一般抬头看他,那目光看得赵月心潮浮动。
他盯着她,抬手抚摸上她的唇,沙哑出声。
“朕想好好侍奉您,”他声音里染了情欲:“您舒服了,朕心里高兴,就许了卫韫,你说好不好?”
长公主没说话,她似乎是在挣扎着。
他与大楚之间,在她心中一般重量。
这个认知让赵月心生欢喜,他压抑着情绪,小心翼翼吻上去,沙哑着声道:“你别多想了,这个决定,朕为你做。”
“小姑姑,你心里有朕,朕很欢喜。”
长公主没说话,她闭上眼睛,慢慢捏紧了拳头。
这人覆在她身上,起起伏伏,她咬牙不语,紧闭双眸。
他们最相爱的时候,不曾如此。如今他们刀剑相向,却亲密无间。
而另一边,楚瑜在马车上,静静等着卫韫。
她思索着方才长公主说的话。
“赵月向来吃软不吃硬,我会假装爱上他,在他身边等待时机。他心思不正,我若随了他的意思,未来必定是一带妖妃。帝君无德,你们才有机会。”
“赵月心思缜密,殿下怀着这样的心思接近他,若是装不像怎么办?”
“我说错了,”长公主苦涩笑开:“我不是假装爱上他,所以没有什么装得像、装不像。”
本来就是真的,又怎么会当成假的?
楚瑜垂下眼眸,摸上衣服上的纹路。
这本是卫韫的习惯,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外面传来人的脚步声,片刻后,车帘被猛地掀起,露出卫韫俊朗清贵的面容。
他看见她,神色舒了口气。
“嫂嫂,”他温和出声:“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