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对了,想当初皇后娘娘痛失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不也坚强挺过来了么,那也是至亲的人啊。吾等皆要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上官箐喘着粗气,良久未能平息下来,想要发怒,却知现在的局势不利于自己,想要隐忍,却因万贞儿提到那个还未足月就胎死腹中的孩子,愤怒难平。
终于,忍耐不住,刚想要爆发的时候,荑若与沂浚一同来了,上官箐这才转开了注意力,搁置了适才的事,心里却想着,终有一天,这样的滋味儿一定会让万妃尝尝。
沂浚对几位娘娘皆行了一礼,便径直走向萧贵人,认真地替她把起脉来。
昨日,上官箐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沂浚,要他谎称萧贵人已有了身孕。
一次又一次地欺瞒皇上,沂浚心有不忠而愧疚自责,却因是上官箐亲口哀求,又不忍拒绝,便配合着演了这么一出戏。
良久,沂浚把脉完成,转身对上官箐恭敬作揖道:“回禀娘娘,萧贵人脉象流利,圆滑如滚珠,是喜脉。”
“喜脉?”上官箐大呼,似是没有意想到,兴奋地说道,“确定是喜脉吗?”
“皇后娘娘,皇上让臣暂代岑太医接管太医院,皇后娘娘就应该信得过微臣。”
“信得过信得过,本宫信得过你。”上官箐兴奋地说道,仿佛比自己有了孩子还要高兴,对候在门口的褚俊宇吩咐道,“快,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皇上太后,快去。”
萧贵人勉强努出笑容,如此这般明目张胆地欺君,仍是心有余悸。
万贞儿的脸色早已铁青,直勾勾地瞪视着萧贵人,俨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良久,才忿忿地别过脸去。
晌午时候,陌灵儿将陶埙送来。上官箐甚是激动。自与万贞儿水火不容后,便很难再见到灵儿了。也不敢去探望她,生怕会因此连累她在万安宫受苦,今日,却可借这机会,一叙姐妹之情。
“灵儿。”上官箐轻声唤道,“你在万安宫可好?万妃对你可否苛刻?”生怕被自己连累,上官箐关切地询问道。
陌灵儿微笑着点点头,将陶埙置于案几上,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还是垂下头去,一言不发。
上官箐看穿她的心事,道:“灵儿,你有何话不妨直说。”
“姐”陌灵儿本欲想如当初那般唤上官箐一声姐姐,意识到身份有别,便急忙改口,唤了一声“皇后娘娘。”
“我们之间的关系果然生分了吗?灵儿。”上官箐黯然道。
“姐姐。”良久,陌灵儿才道,“你和万妃娘娘的关系为什么要弄得这般僵,我想见你一面都很困难呢。”
上官箐欣然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让你夹在中间,确实为难你了。”
“我只是一个宫婢,哪有什么为难的。”陌灵儿缓缓说道,“不过那万妃虽然可恶,待我却不薄。有时候她做了坏事,我真想悄悄跑来告诉姐姐,可是又不敢。”
“我也不想让你卷入这么复杂的局面。”上官箐微笑道,“只要你我姐妹情分不生疏便好。”
陌灵儿连连点头,很是高兴。只不过,她终究是万安宫的宫婢,不能多待,放下陶埙后,与上官箐闲聊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陌灵儿走后,柳蔷薇很是不解地望着上官箐,讶异道:“娘娘,陌灵儿与您关系密切,她又在万妃身边,你何不借此机会好好利用她,将来对付万妃也好有帮助啊。”
“本宫不想让她卷入波诡云谲之中,不过本宫相信,即便这样,她还是会暗中帮助本宫的。”上官箐眼神坚定,垂头打量着桌几上的陶埙,续道,“蔷薇,你知道这个陶埙为什么难以吹奏出美妙的埙音吗?”
柳蔷薇对此自是一窍不通,摇摇头道:“奴婢不知。”
“因为它的孔太大了。”上官箐轻轻抚过陶埙,皇上对自己的情意真如陶埙一般,送与万妃后便已不再。只是,当初的往事,仍旧历历在目,想要忘却,却记得更深刻,记得越深刻,心中的恨意就越浓。
这一切也很想当做没有发生,只是一个女人,被欺骗了感情,又被暗害了自己的孩子,换做谁都难以容忍的,“只要本宫把这些孔堵住,只留一些缝隙便可。”上官箐说着,眸里闪过凌厉的目光。
“娘娘,您真要帮她弄置这个陶埙?”柳蔷薇甚是不解,纵然上官箐委曲求全,也无需这般为仇人尽心尽力。
“本宫当然要帮她了,大好的时机,本宫怎能错过。”顿了顿,续道,“蔷薇,你去把回香取来。”
柳蔷薇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上官箐是要借此机会,在陶埙里放置回香粉。明白过来的她便急忙跑去忙活起来,片刻,便将回香粉取来。
上官箐刚想要将粉末掺于陶埙中,双手却不住地发抖,甚觉心有不忍。良久,才懊恼道:“如果本宫这样做了,和那万贞儿有何区别,不也变得和她一般,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