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脑袋,暗自轻笑一下。
这位太监先前见王妃说话,以为她和王妃认识,便没有出声,这会儿,人人都跪倒在地,她却是仍然挺立,还唇角带着笑。
这是嘲笑么?
如今柳家势力倒了,这是人人都要踩的模样了吗?
“我说姑娘,见了王妃,我们要行礼的!”那位大着肚子,跪着都有些艰难的妇人,抬头对着风若歆道。
风若歆笑了笑,正想说话,那一边跪倒在地的黄裳女子,拉拉这位妇人:“老板娘,这位可是来头的!”
“什么来头?”
“来我们锦苏绣铺看了一大堆刺绣针线没钱买的!”另一位先前讥嘲最多的黄裳女子道。
这位妇人沉默了,柳美惠他们却是听的真切了。
“怎么?灏王妃没钱买刺绣?”柳美惠细长的柳叶眉高高地扬起。
“哟,这哪儿是灏王妃啊?是欺诈人的村妇吧?”这位太监抬眉附和着柳美惠道,“暗王妃,要不,咱们就把她抓起来送衙门?”
风若歆瞧着他们不说话了。
柳美惠眼珠一转,此时的灏王正得势,她抓了风若歆的后果……
姑姑说,趁着太后生辰,让柳家生出一丝转机,不能再生意外了。
不生意外,讥嘲讽刺一下总可以的吧?让大家看看,这位就是灏王府的王妃,跟个乡下村妇,贫下村民似的。
“算了,本王妃怎么会跟一个乡下村妇一般见识呢!”柳美惠鄙夷打量着风若歆一身素装。
这是不受灏王的待见呢?还是已经被灏王嫌弃了?
风若歆在六年前的当年被海裂蛇吞噬的事,因为上官灏不想再娶,也心存幻想,并没有宣告灏王妃已死了。
说她死了的除了猜测的,就是知情人!
如今她归来,知情人依然是知情人,知道这风若歆归来的事实,而猜测的呢?也就只是当灏王是不待见她,被冷待,所以,六年来从来没有见过灏王妃出现过。
比如柳美惠!
她和皇甫暗也算是貌合形离,但是,在外面出席场合该表现的,他们还会做戏一下的,这灏王连带着她出去都觉得是一种耻辱了,风若歆又怎么会过的好呢?
特别是想着,明明什么也不如她,嫁个大皇子也不幸福,凭什么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凭什么就跟她柳美惠柳家作对?
元芙蓉表妹的死,柳美惠可是把全部的罪责都怪在风若歆的身上,还有当年最疼爱她的舅舅的死……
舅舅的死不能怪自己,不然,该怎么面对娘亲,怎么面对死去的舅舅?都是风若歆的错!
风若歆没吭声,只是上下打量一下柳美惠。
柳美惠挺挺身子:她穿的比她好,她排场比她大,她比她高贵,比她美丽!
“怎么?灏王妃这是没钱买啊?”柳美惠瞧着柜桌上铺开的一段段刺绣和针线,上前去摆弄一下,“瞧着都还不错呢,掌柜的,这些多少银两?”
跪在地上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慌慌忙忙地站起来:“暗王妃可是看上那一样?”他也不敢问候风若歆,也不敢得罪风若歆。
因为这位暗王妃左一句“灏王妃”,右一句“灏王妃”,不知道是嘲讽这位女子呢,还是……
掌柜的偷瞄一眼风若歆,虽然衣着朴素,但是长得娇媚。
那清澈眼眸仿佛一汪盈盈清泉,那红唇微微上翘,弧线美好,此时,她正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休闲舒适模样儿。
气质不凡,容貌不凡,最重要的是那波澜不惊的态度更让人觉得……
但是,这衣着,这孑然一身的模样……
于是,他不敢贸然招呼或者跟着讥嘲。
好吧!大家都是如是想的。
就连同柳美惠身旁的那些宫女侍卫都偷偷打量着风若歆,刚才还呵斥风若歆的那位太监也喏了。
瞧这女子的气度比自家的主子还甚……
掌柜的兢兢战战地跟柳美惠介绍着各种刺绣和针线,风若歆也有耐心地在一旁听着。
好吧!柳美惠瞧着风若歆看的仔细,听的也仔细,唇角挂起了一丝冷笑:“掌柜的!”
只是,她刚开口,风若歆立马抢先打断了:“掌柜的,我要这一匹和那一匹布,顺便把这些针线给我打个包!”
“这些本王妃全要了,全部都包起来,一点也不能留给这位灏王妃!”柳美惠特意加重“灏王妃”字眼道。
“姑……夫……王……”掌柜瞧着风若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了,他抓头挠腮地道,“那些都是废弃的,不要的!”
风若歆瞧着掌柜的表情和动作,“噗”一声笑了:“没事的……”
她没事的还没落,柳美惠手一挥:“小德子,把那一捆废弃的布料拿回府里!”
风若歆瞧着柳美惠是跟她杠上了,便开始戏耍她了,在锦苏绣铺里指指点点着要买东西,那个被怒火蒙蔽双眼的柳美惠跺着脚,一一买下。
买下的居然还有凳子桌子椅子等等……
直到瞧着锦苏绣铺空荡荡的了,风若歆才止住笑意,迈步要跟掌柜告辞了!
好吧!此时的柳美惠在她陪同的宫女和太监的好一顿解说下,才意识才逐渐清醒过来。
她这是被风若歆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