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现如今,这片草地离西街的菜市场不远的地方,元立的女儿正在进行知法犯法的行动--贩卖儿童。
嗯,那位蒜头鼻,薄嘴皮,风若歆看着很眼熟的女子,证实是元立的女儿--元芙蓉。
怪不得和她爹爹长的一样!这是一丘之貉!
当然,一丘之貉的不只是元芙蓉,还有这位柳家老舅子的老舅子--元立的姐夫德富,以及上前挑挑拣拣的丑陋老爷们。
瞧着他们的猥琐样,风若歆就想上前揍人!
不过,她听花大丫说,这是一位好的县令,她想看看是怎么样的!
再说了,也不知道这些孩子是哪儿狠心的爹娘把他们卖了。
风若歆随着人群挤在中间,有几个穿着劲装,打手模样的粗犷男子开始驱赶人群了,说是不参加买卖的就不要看热闹。
基本孩子也被推上了一个小台上,让跪在高出地面一个台阶的上面。
元芙蓉吆喝的更加起劲了,还不时地让那几位孩童站起来绕圈,走台步……
这时,台下有人喊价了!
接着竞争声此起彼伏,进入白炙化的阶段。
不一会儿就有小孩子哭泣着被带走。
大家都在底下咒骂,可怜孩子,还有几个妇人跟风若歆说着说着就落泪了,说是,万一,她家的沾上了逍遥丸,吃上神仙药该怎么办?
妻离子散,被卖妻被卖儿?!
拍拍这位妇人的肩膀,四周瞧了瞧,熟悉的面孔太多,即使蒙着面上台,估计也会被人认出来。
虽然,没人把她跟那个大殿下的王妃联系上。
安坪村本来就是四方镇偏僻的小镇,以前就是空村了。
村子里发生什么,能传到镇上的也不多。
花大丫也是从风影和飞宇口里才知道她的事的。
她的消失和出现,熟悉的人也只是问问。
大家都那么忙,谁管谁这些年真的去干嘛,又发生什么事了?!
风若歆也想过,她可以一时行侠仗义,看客们也会欢喜鼓舞,但是,在柳家查起来的前面,再多对她的赞赏都会变成虚无。
大家都还要生活在四方镇,四方镇就等于是柳家的天下。
六年前还好一点,现在逍遥阁一开,客似云来,上流富贵显达的都是他们的客。
柳家牵扯太大,她不是对手不说,里面还有千头万绪,她不想接触!
她也只能看看而已!
风若歆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一声狼嚎的哭声起,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人冲上那个小台阶--
“我的孙儿,不要要带走我的孙儿!不要卖了我家的孙儿!”这位披头散发的老妇人一把抱住那位扎着朝天辫,白白嫩嫩的小男孩。
打手提着刀棒出来拦挡,但是,妇人力大无比,又是一副拼死的模样,他们倒是不能把她怎么样。
大家在说:“这朱家大娘也真够可怜,年轻时候,把两个孩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现在却是,女儿没有音信,儿子沾染逍遥丸,媳妇要卖儿……叫人家怎么活啊!”
风若歆听着人们的叹息声,抬头一瞧,那披头散发的妇人消瘦,头发全白,衣服打着补丁……
“这,这是朱氏吗?”风若歆的记忆中,朱氏虽然皮肤黝黑,但,长得强壮。
“是啊!”旁边的一个花大丫隔壁的大婶叹一声,道。
风若歆愣了愣:这六年的变化真大!
朱氏的哭嚎声已经变成了啜泣声,只有那个五六岁的孩童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奶奶,她颤颤地地要给这位小孙儿解开绳索。
元芙蓉抖抖身上的大花衣裙,扶扶头上的大朵芙蓉花就到朱氏面前。
“朱家大娘,你家孙儿可是你家媳妇卖给我芙蓉的!”她阴阴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团卖身契,一抖,“瞧见没有,黑纸白字呢!”
朱氏一见,扑上去要夺,元芙蓉把纸一扬,就塞到怀里。
德富五短身材往前一挤,就开始拉扯孩子了:“刚才下面哪位出价了?”
“俺家小五哥不卖,我家小五哥不卖!”朱氏一把抱住孙儿,又哭嚎起来。
“朱氏大娘,别说俺德富没有照顾你是左邻右舍,俺德富这是给你面子了,你再不放手,就休怪俺德富得理不饶人了!”那位柳家大舅子的大舅子--德富说着就把手中的棍棒落在朱氏的身上。
风若歆一惊,要上前,谁想被花大丫隔壁的嫂子抱住了:“小歆啊,千万别冲动!别冲动!”
那边已经传来朱氏的哀嚎声,以及孩童的哭叫声。
“这柳家我们是惹不得,也躲不起!”
风若歆回头,人群已经退去。
虽然,大家每天几乎都会看到一场这样的悲情戏,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但是,麻木也也会难受,都是乡里乡亲的!
所以,他们都选择不看!
他身穿皂盘领衫官府,衣服上绣着属于县令七品的鹌鹑,头戴着翅翼的四方平定巾官帽。
以前这套衣服给那位县令穿起来,肥头大耳,极其难看,此时,穿在这位年轻男子身上,却是文雅中带着威武。
嗯,这位年轻的县令,眉目清秀,双眸闪着锐利,嘴唇极薄,透着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