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师倩一直认为是我在外边勾搭了野男人,才会生出夏思安。
可我怎么解释?
我总不能说,大学毕业前一天,酒后乱性,与安子浩有了瓜葛,一年后,又被人家摸到床上,强上了我,之后才有了身孕。
当初决定生下思安,不是害怕人流后,难以怀上孩子。
当然,更不是因为我非常爱那个强上我的男人。
整整过了四年,纸始终包不住火,有了孩子的事情还是被母亲知道了。
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可出奇的是,母亲笑了笑,没有说话。
所有人都认为是我背着她们在外边乱搞,最后搞大了肚子,人家便把我抛弃了。
当然,也不排除她们认为我特别爱孩子的爸爸,因为无论她们怎么旁敲侧击,我都没有松口将他供出。她们以为我被迷失了心智,处处替他着想,不愿给他添麻烦,不愿打扰他的生活。
她们甚至猜测孩子的爸爸是个已婚男,自家老婆玩腻了,偷偷与我鬼混,时不时偷偷腥,新鲜劲一过,就对我弃之如敝履。
事实上,过去了四年,我都没有再去接触外界,更不要说和男人鬼混。
每天的功课就是照顾孩子,写写小说。
有一次,在电视节目的一个访谈上,我看见了他。
安氏集团的新总裁,几个一线女明星背后的金主。
他似乎很喜欢玩女明星。
明明那么多鲜花忍他采摘,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个平凡掉渣的女人下手?
虽然我长得很是自然,没有一张死气沉沉的整容脸,可也没有美到让人情难自禁的地步。
四年的孤独生活,对于一个未婚先孕,没有丈夫的二十五岁的女人来说,可谓是一个天大的折磨。
兰城的四月,雨出奇的多,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扬起一层层薄薄的水雾。
而我的心情也变得更加的槽糕。
夏师倩得知,几乎经常来看我。
正在的傻愣愣的坐着的时候,夏师倩来了,推开门,看到我那一张如丧考妣的样子,笑骂道:“又想你野男人了?”
今天是周末,思安也在家,听到“野男人”这个词汇,便马上跑了过来,问我姐,“小姨,什么是野男人?妈妈为什么要想野男人?”
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夏师倩,宛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夏师倩溺爱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对了,你问过你妈妈,爸爸去了哪里吗?”
随后,思安眼圈微红的看向我:“妈妈,爸爸是不是死了?”
我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夏师倩,缓缓的走过去,抱住思安,低声道:“小思安,爸爸只是去国外出差了。”
“可班里的小朋友都说我没有爸爸。”
听到这孩子的话,我心中猛的揪了一下,鼻子微酸,是啊,你有个爸爸,可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他不喜欢我,更不要说会喜欢你了。
思安再也绷不住,大概知道我在撒谎,嚎啕大哭:“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爸爸,还是他真的死了?”
霎时,我的眼中蒙了一层水雾,我倒希望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可是人家似乎活的快活着呢。
夏师倩意识到这个话题太过敏感,将思安抱在怀里,思安小声的啜泣着,小手抱住她的脖颈:“小姨,我真的有爸爸吗?”
“小思安,妈妈和小姨怎么会骗你呢?等你爸爸有空了,肯定回国来看你。”
随后,我们两个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个谎言还能撑多久。
可能是哭累了,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夏师倩点了一根烟,依在窗台,吐出一个个烟圈,肃然道:“小妹,实在不行的话,我给你介绍个男人,嫁了算了。你这样,不仅苦了你,也苦了孩子。”
我知道她说的很对,但我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自从那一夜,我被那男人强上后,我开始害怕接近一切男人,包括亲戚家的叔叔,伯父之类的。
在生下思安之前,我的性格似乎出了问题,每天都不能正常入眠。
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我受过刺激,情绪太过消沉、颓废、落寞和抑郁。
并且建议我多出去走走,逛街,美食或者旅游什么的。
但被我拒绝了。
一个有孕在身的单身女子,没有别人的照顾,仅有一些微薄的收入,哪来的潇洒生活?
本以为我会孤独抑郁而死,但思安的出生给了我一丝活下去的光亮。
思安虽小,但是特别懂事,大概也晓得我一个人照顾他很不容易,从不给我惹麻烦。
每当我生气的时候,还主动伸出小手帮我擦着眼泪,“妈妈,我以后会乖乖的,不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