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说我怎么不认识呢。”他笑了笑,寻思了一会儿,说,
“我们好久没一起看电影了。”
“有多久?”
她这一问,问倒了他,他掐指算了算:
“至少有五六年了吧。”
“那还真挺久了。你不喜欢看电影吗?”九墨追问。
“我,我工作忙。一直没时间。”他回答地躲躲闪闪,似乎每次提到他的工作,他都在逃避着什么。
九墨没再追问一下,转移了话题:“你喜欢看什么电影呢?”
“我,都可以接受。”
“没有喜欢的吗?”
“好像还真没有。”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笑了,像个孩子,说,“貌似没什么不喜欢的,也没什么喜欢的。”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去看了一场叫做《摆渡人》的电影,一起笑,一起哭,到最后,一起散场。
九墨睡房间,顾河睡客厅的沙发。
半夜,九墨口渴,走到厨房倒水喝,正要回房间的时候,她看见卷缩在墙角的顾河,喝得醉醺醺,喃喃自语:
“顾河!你不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窝囊!废物!蠢货!”
“蠢货!窝囊!”
“南浔,我爱你!你回来吧!”
“南浔,你去哪了?”
“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他,废话连篇,泪流满面。
九墨,看着他,突然有些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她眼角的泪水掉了下来,紧接着,她的手脚不听使唤了,她走过去,抱着他,说道,“顾河,你不要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九墨的灵魂从她的身体抽离了,她看见了百里南浔抱着顾河。
“他很爱你。”九墨说。
后来,顾河在南浔的怀里哭着哭着,睡着了,她扶着他躺在沙发上。
“谢谢你,让我醒来。”南浔对九墨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九墨,很想知道。
“那场车祸,改变了一切。”
一年前,顾河还是一个医生,他是急诊科的主任,他每天都很忙,早出晚归,经常半夜一个电话过来,他就要赶去医院。
所以,他陪南浔的时间,少得可怜,他心里也知道,他一直觉得亏欠她。
那天,难得他休假在家,南浔的一个朋友打来电话,告诉南浔,她办了一个画展,让她一定要过去。顾河知道,南浔一直很喜欢画画,那个朋友办画展的地方在郊区,挺远的,所以,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南浔,陪她一起去。
在车上,南浔的脸色似乎不太好,顾河问,“怎么了?”
“没事,最近胃不舒服,等回去吃点胃药就好。”南浔不想让他担心。
“你看你的脸色好差啊,下午画展结束的时候,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他伸出右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不用了,没事啦。真的。”她觉得没什么,不必小题大做。
“可是……”他还想劝南浔,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顾医生!刚送来一个病人,出了车祸,情况很严重,你赶紧过来医院!”手机的另一头,他的助理王护士焦急地说。
“好!我马上到!”顾河一向如此,尽职尽责,沉着冷静。
南浔,一向尊重他的,没等他开口,她说,“你开车赶过去吧!我一个人打的就好了。”
“郊区那地方不好打车,你开车去,我打的。”说着,他拿了外套,正准备下车,他回头跟南浔说,“就这么定了,等画展结束,我带你去医院检查。”她还想说什么,他已经走远了,一辆的士刚好路过,他转身朝南浔挥挥手,上了车。
南浔的车开到中途,熄火了,车坏了。她等了好久,都没看到的士,一筹莫展,她给顾河打了电话,手机一直没人接听,此时,顾河正在竭尽全力抢救刚送过来的病人。
打了两次以后,都没人接听,南浔挂了电话。
她心想,“肯定是在做手术了。”
她说着,打了汽车维修厂的电话,对方说,过去那,至少要一个多小时,他让南浔在那等。
她看看手表,画展的时间就要到了,她告诉对方,她很赶时间,先离开了,车还在原地。对方回她,好,我们尽快。
她挂了电话,等了十几分钟,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的士从远处开来,南浔上了的士。
南浔急匆匆地赶到画展,还好没误了时间,她心里暗自庆幸。
顾河,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经过六个多小时的手术,病人的体征基本稳定下来了。他正要拿出手机,想问南浔画展什么时候结束,这时,门口一阵急促的救护车警报声,由远及近,他忙把手机放回抽屉,戴上口罩,急匆匆地朝医院大门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