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把傅勋出卖的一干二净,傅家人也不可能放过他。
他江非又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这些个大佬,谁会在乎失信于这样一个毫无价值的小角色,而若继续按照傅勋的计划走,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只是傅勋又是什么好东西呢,傅深泽的这些话显然是暗示他已经知道了什么,若是他和傅勋的计划早已被识破,那他岂不还必死无疑,与其这样,倒不如相信傅深泽,至少还能反扑可恶的傅勋一把。
可是……
傅深泽和傅勋都不是好东西。
选择相信谁,恐怕都是一样的生还概率。
傅勋一直盯着江非,脑中已经设想了好几种应对策略,他直觉江非会背叛他。
“傅勋他私下说过你坏话,这算吗?”江非忽然对傅深泽道,“他说你阴险狡诈,还……还愚昧顽固。”
包厢里一片寂静。
傅深泽脸上的邪笑褪尽,眼底迸射出危险的锋光,“就这些?”
江非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道,“当然不止这些,他骂的可多可难听了,他还说你好色成性,还……”
“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些!”傅深泽阴声打断。
“可……可只有这些啊。”
傅勋紧攥的手心微微松开,在无人察觉的时候默默松了一口气,随之微眯着眼睛看向江非……
这家伙居然……
“四叔,您可别听这家伙胡说八道。”傅勋笑着道,“他这是想在死前挑拨我们的叔侄关系,我对您,和像对我父亲一样敬重。”
傅深泽没有说话,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对傅振道,“我无话可说。”
傅振笑了两声,转而对傅勋道,“这个江非似乎真的很爱你,不肯对你的计划吐露分毫,你真的舍得放弃他。”
傅振的话令傅勋心中警铃大作,但还是平静问道,“爸您为何这么说?”
“我都快死了,根本无需你的忠诚,只是你为这个男人铤而走险,的确让我很不安啊。”
傅勋脸色惊变。
前一秒还好转的事态,这一刻仿佛又急转直下!
傅振继续道,“我本以为你对这个男人的爱只是作戏,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也不枉我设计一场……傅勋,这是你十年来第一次如此感情用事。”
傅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爸,我……”
傅振微微抬手阻止了他辩解,随之淡淡道,“弗里德跟了我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被你收买,我选出的身边人,即便我命不久矣,也不可能背叛我。”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傅勋惊怔的看向傅振身旁的弗里德。
江非此刻脸色更是苍白,心里只剩一句低喃,完了……
彻底完了。
或许他刚才应该选择相信傅深泽!
这是弗里德走向江非,江非身体不自觉的后退,结果被上来的两名壮汉钳制住两臂。
弗里德动作麻利的撕下了江非脖子上的伪装,那是一张薄厚适中的人造皮,夹层中全是鲜血,因为江非一开始刻意竖起了衣领,所以一般人很难察觉。
那是用来表演割喉的道具。
弗里德随之又捏住江非的双颊,用一只镊子将江非后牙缝里一只米粒大小的药囊取了出来,那里面的药液,可以使人陷入短暂的假死状态,至少在场的外行人都难以察觉。
原本计划中这一切便是由弗里德动手,所以这本来该是一个完全无缺的计划。
但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