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你是什么人,我在意你是不是拿真实来面对我,我更在意我们之间客观的差距。”
关正问:“那些重要吗?”
易珊望着他,咬牙道:“重要。你现在这样说,是因为我和你以前遇到的女人不同,你现在对我有兴趣,如果有一天你不感兴趣了,我要怎么办?我们身份注定了我是弱者,输不起。”
握着她双肩的手紧了紧,关正道:“谁说你是弱者?”
易珊气急败坏,不讲道理:“本来就是!”
关正看着此刻犯倔的她,微微笑了。她成熟理智,在外人面前,她发脾气骂人,只对可以亲近的人。这样算不算是好的开始呢?把她轻轻抱进怀里,易珊挣扎着捶他的肩,关正任她打,只耐心说道:“一段感情根本没有强弱之分,如果我们可以在一起,如果你非要分出强弱,那么我才是弱者,易珊,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就喜欢,先喜欢上的那个人才是弱者。”
易珊的脑袋轰然间炸了。
早上醒来,身上还裹着关正的西装。皱巴巴的衣服,就如同她被搅得的既甜蜜又苦涩的心。半夜里送走了关正,她本来就拎不清的脑袋简直像被刷了屏,一遍一遍回想他的话,接受还是放弃,完全没有答案。
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她先去了易慧的房间。推开门,易慧已经不见了,床上收拾得很整齐。她来不及思考,急急忙忙跑下楼,心里装着满满的自责与懊悔,怎么能只想着自己的事呢,如果易慧出了什么事,她才该死。
“你怎么不去床上睡会儿,瞎蹦跶什么?”易慧端着一盘切片面包站在厨房门口。
易珊傻傻地看了她两秒,便蹭蹭蹭冲过去抱住了眼睛肿得像灯泡一样的易慧,哽咽道:“我以为你不见了。”
易慧显然被她的拥抱惊到了,既不能扔下手中的盘子,又不能推开怀里的妹妹,只好笑着安慰她道:“我好着啦,别担心啊。”
桌上摆着一盆沙拉,一盘子煎蛋和培根,还有烤好的面包和鲜榨橙汁。
见易慧状态不错,易珊胃口格外好,加上自从一头扎进她的案子,也没吃上几口饱饭,这时便猛往嘴里塞食物,易慧在旁边劝道:“你慢点,怎么跟饿死鬼似的。”
易珊吞下嘴里的面包,空出嘴问道:“事情现在告一段落了,你有什么打算呢?”
易慧沉思了片刻道:“先搬出花簇,然后找工作。”
易珊表示赞同:“这里离市中心有点远,要不然搬我那儿去吧,反正房子空。”
易慧道:“我暂时想一个人生活试试看,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易珊也不十分勉强她,她们两姐妹都偏向独立,她只对易慧说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总要向前看,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易慧看了她一眼,踌躇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我和妈说了离婚的事,她在美国给我联系了心理医生,下周我先去美国治病。”
咬成月牙状的面包不自觉地掉在了餐盘里,易珊突然觉得刚进嘴的培根肉有点恶心,食欲瞬间全无。
“妈妈”这个词语,她接触得太少,偶尔听见很刺耳。
易慧注意到她的反应,拍拍她的手说道:“我以前不理解她,现在经历了周旭的事情,似乎有点懂她了,我们都应该尝试放下,就像你放下萧楠。昨晚我和她通了电话,她让我先治病,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谈。”
“那不一样,”易珊低声道,“你什么时候走?”
“下周三下午一点的飞机。”易慧道。
易珊道:“我送你。”
易慧调侃道:“又让你师兄帮忙?或者,现在还多了一个关正?”
提起这两人,易珊头痛,易慧语重心长地说道:“李益民当时不过赌气上了别的女人的床,还有那个关正,我看的出,他喜欢你。两个人都不错,那个萧楠到底还要让你错过多少呢?你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事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谁来照顾你。”
易珊犟嘴道:“我这么大的人,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撇开关正不谈,她和李益民是不可能了。易珊不知道别的女人亲眼看见自己未婚夫出轨是什么感觉,反正她什么感觉的都没有,麻木地看着他们从床上穿好衣服,麻木地看着李益民把那个女人送出门。
李益民说,姗姗,你根本就不爱我。
易珊说,我不知道。
李益民说,我到底哪里像那个人,你要这么对我。
易珊说,对不起。
时光好似沙漏,一点一滴从那个细小的缝中溜走,你以为还有许多可以挥霍的资本,但实际已经所剩无几。易珊如此,李益民也是如此,两个宁愿保持这种不尴不尬的上下属关系,也不肯再踏出一步。一个怕做影子,一个怕给不了另一个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