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别是当时他们都在轮船上还不确定冯雁鸣到底有没有爬上那货轮时的那种煎熬,冯沉舟和张下雨在那几天里都老了好几岁呢!
其实生于乱世,倒是不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最怕的是生死未卜啊!
这是最煎熬的。
“爸爸,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欧阳壹南的情况?”冯雁鸣直入主题道。
冯沉舟点头,“嗯,也是你安叔说的,他要求保密。”
冯雁鸣点头,“嗯,是必须要保密,现在他母亲和两个妹妹都还不知道。我想跟您商量商量要不要通知他的母亲呢?这么久了儿子杳无音讯,丈夫战死,我担心她老人家精神上扛不到儿子康复的那一天。
知道了,至少让她放心,让她知道儿子活着。江阿姨虽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但是,她在德国待了这么多年了,至少不会对失忆症陌生,或许,她在那边有别的渠道或者人脉给壹南治病呢!”
冯沉舟其实有时候也是相信夫人张筱雨的话的,张筱雨经常说,雁鸣还小,对那欧阳壹南的感情也就是个小孩子过家家不会太长久,或许分开时间久了也就淡了。
这是他们当时在沪上登船后,张筱雨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把张筱雨的话给推翻了。
他们始终认为的女儿是在过家家,其实不然,她是在真的拿生命爱一个人啊!
这一刻的冯沉舟完全无法反驳这个只有十六岁,一直被他们当作小孩子捧在手里的女儿的每一句话了。只是看着她频频点头,毕竟,她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冯雁鸣继续道,“现如今的欧阳家算是散了,没有一个人给他们做主了。大夫人削发为尼了,两位小姐相依为命但也不在一起,大小姐嫁给了一位军官,也只是为了活命。
那位小小姐也送给了江阿姨,另外的两位小姐和姨太太都远走异乡了。没人去管壹南的死活了爸爸。
他的父亲是为国而战死的,而他是为了保护那么多人的命才成了如今这个样子的。”
冯沉舟咬着雪茄在房间来回走着。
须臾才道,“你的容我好好想想这事情要怎么办才妥当。丫头啊!你爹我如今是个商人,而且我们现在也很被动,帮壹南治病是应该的,可一旦被有些人抓住这个把柄大做文章,那第一个不利的是壹南,而不是你爹我。你懂吗?”
冯雁鸣叹息道,“爸爸,其实我不懂,我就不明白了,您和安叔到底在担心什么?
日本人,我们可以有几十种发子避开他们,那么,除此之外,你们怕什么呢?”
冯沉舟敛着眉眼,表情严肃,声线更加严肃,“丫头,你不懂,当然,爸爸也不希望你懂太多,学好你的医术,好好当你的医生就是了。
壹南,我寻思着,眼下在那山上最安全,你要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一旦暴露,很危险。至于他母亲那里,我觉得马上给你安叔再去一份电报,听听他的意思,如果可以,我安排人亲自去一趟德国。你觉得如何?”
冯雁鸣,“爸爸,让我去吧!我亲自去德国告诉江阿姨一切,只有如此我才会放心。”
冯沉舟被女儿的决心彻底震惊了,许久,他才严肃道,“丫头啊!爸爸问你,如果壹南一直都记不起来你是谁呢?”
冯雁鸣眨了下眼睛笃定道,“不会的。”
安林枫两份电报一起回复,欧阳壹南还是老样子,不过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了,已经正式训练山上是年轻人了。
支持冯沉舟父女去德国专程告诉江小月关于儿子的情况。
冯雁鸣去了学校和老师都见了个面,检讨态度很好,但是还的继续请假,不得已,她打算重读一年,从大一开始再来一遍。
老师倒是很高兴昔日逃课大王今日的态度只改变。
所有请假,复读等等事情都是冯雁鸣自己办的,她要长大再也不依靠父亲了。
当然冯大小姐如此好的态度,当然是有要事请教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