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申时三刻,皇后着众人焚香沐浴,这才带着一干人等来大殿里祈福。
先是一番祷告,再是叩头,敬香。就这般跪了大半个时辰今儿的祈福才总算是完了,不过明儿一早还有一场,下午还要马不停蹄地回去,是一丝空闲也没有了。
余锦瑟初时并不大愿意来了的,这会子倒也虔诚,不停地在心中向佛祖诉说着自己的心愿:“佛祖啊,你大慈大悲,定要护佑卫渡远平平安安的,还有顺亲王和小六,也要顺顺当当的。”
祈福毕,一众宫女丫鬟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先是见着一宫女将皇后扶了起来,一众人才随着宫女丫鬟的搀扶站了起来。
只是皇后却是没有要出大殿的意思,而是柔声说道:“供奉佛祖,最重要的是心诚。我朝的好男儿们都上阵杀敌了,我们做不了什么,唯有为他们祈福了。本宫相信,只要心诚,佛祖定能感知到。所以本宫希望今夜能有人在这大殿中继续为我朝大军祈福。”
说来说去,这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余锦瑟可不觉着皇后只是随意说说,不定是想算计谁呢,也不知谁是那倒霉蛋。思及此,她禁不住暗暗摇了摇头,只叹自己现今是愈发无法将人往好里去想了。
就在她神游天外的时候,皇后就给了她一当头棒喝:“本宫身为后宫之主,一国之母,自当起着表率作用,奈何本宫今日身子不适,就先姑且在恭亲王府中选人吧!”
余锦瑟被这话打得一个激灵,眼皮子跳个不停,恰好此时,皇后又问了:“两个时辰换一个人来祈福,谁先愿意来呢?”
恭亲王府的女眷个个都还在犹豫不决的,谁都没有开口,旁的夫人小姐自然更是不好开口了,毕竟皇后说了,恭亲王府的人先来,她们可不愿为了出风头,在这事上触皇后的霉头。
皇后扫视着恭亲王府跟来的一干女眷,就见个个都垂首不语,似是生怕点到自己,她心头怒火腾起,眼眸是愈发锐利,特特是在她的眼光落到余锦瑟身上是,似是要将她的衣裳烧穿个洞才罢休!
恭亲王妃见没人开口,想着总不能让皇后失了面子,正欲开口,却被人捷足先登了:“娘娘,念雪不才,愿为龙行军祈福!”
大伙儿看向说话的人,竟是现今备受恭亲王宠爱的余锦瑟。
但就算如此又如何?还不是个没入皇家族谱,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姐!连个郡主的边儿都甭想碰上!如今好死不死的,倒还想着出风头了。
聪明一点的自然不这么想,她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皇后的面色,就见她在余锦瑟主动开口说要祈福后脸上挂上了抹愉悦的笑容。
这些个人心中顿悟,这是皇后给余锦瑟下的绊子呢。她见不惯自己儿子宠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儿,该说她不喜自己儿子宠着这个明显是余雪梅所出的女子。
余锦瑟不管大殿中心思各异的众人,只不卑不亢地站在那儿,就等着皇后发话。
要说她为何主动去做这个倒霉蛋,一是求个心安,她总想着,自己这般求着,或许真就灵验了。
二则是因着皇后的态度,皇后摆明了是要整治自己,与其让她想旁的更令自己难受的法子来整自己,还不如自己主动入套,她消了气也就好了。
况且一个人也就只跪着祈福两个时辰,又有蒲团在地,不算什么的,只要卫渡远他们能顺顺当当地得胜归来就好。
余锦瑟想得倒是好,只是事情总也不往她想的方面发展。
这不,皇后还没发话呢,就听一直垂首站在一侧的玉叶先开口了:“娘娘,奴婢的主子今儿才被主持夸赞了,说主子是跟佛有缘的。要是主子祈福,定然是能被佛祖看见的。”
余锦瑟略略诧异为何玉叶会这般说,要知道,依照规矩,主子说话奴婢是不能插嘴的,特特还是在皇后这种执掌规矩的人面前,那更是要小心谨慎了,就怕行差踏错一步。
可显然余锦瑟是涉世未深了,玉叶自然是有自己的忖度的,她想着皇后不喜余锦瑟,她再加一把火去,皇后定然是不会怪她的,她还能在皇后面前露个脸,何乐而不为?
皇后在宫中沉沉浮浮几十年,什么腌臜事儿都是见过的,像玉叶这种有着小聪明又存有野心的人她不是没见过的。
可她并不会轻易出手将这种人给一掌拍死,要晓得,这种野心同自己心机不匹配的人最是容易掌控,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了。
这不,现今就排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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