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到了二月,可天儿却是愈发冷了,雪足下了有两日了,却是一直没有要停的意思。整个大地银装素裹,山上更是白茫茫的一片。
有一回,余锦瑟跟着卫渡远一起去拾柴火,竟还看见了一只小松鼠,机灵得很,她觉着稀罕,拉着卫渡远说了好久的话。
卫渡远本想给她打一只来,到底还是被她给拒绝了,也不会吃了它,打来也是关着它,她却是不想了。
今个儿雪有些大,也不出门了,余锦瑟就坐在屋里继续缝着还未做完的衣裳。这缝着缝着就不禁走神儿了,说来她嫁到这牛头山上也有六日了,明个儿就是第七日,按照习俗,是要丈夫带着她回门儿的。只不过卫渡远没提,她也不会主动去说。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她既嫁到了这山上,怕是回不得门了。虽说她心里不念着那个家,可到底还是觉着有些遗憾的。
正想着,卫渡远就进屋来了,他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余锦瑟,低声道:“明个儿就是你回门儿的日子,你去看看可还有什么要带的?”
余锦瑟讶异地回头看着卫渡远,脸上是止不住地惊喜:“我以为……以为你……”话还未说完就回身将人给抱住了。
卫渡远低笑:“以为什么?以为不会带你回门儿了?说好的三媒六聘,可是我到底还是没有做足,这回门儿自然还是要回的。”他不想旁人戳她的脊梁骨,他要让人都知道,她是嫁对了。
余锦瑟笑靥如花,她真是没想到卫渡远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只觉着眼眶一股酸涩之感涌了上来,用力忍着,终是将那似要破洞而出的东西给堵了回去。“渡远,你待我真好!”
她如此高兴不为着能像一般女子般能回门儿了,而是面前的这个男子,总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念着她。
在卫渡远心中,余锦瑟原先那个家不要也罢,可她怕她舍不下。就算后来听喜婆说了些她在家是怎么治那家人的话,他也从不认为她就真的舍下了。那儿毕竟还住着生养她的父亲。她想不想是一回事,他主不主动去做又是一回事。
“好啦,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他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这辈子的温柔大抵都会给自己这小媳妇儿吧!
余锦瑟围着东西看了半晌,似是真的是深思熟虑了一番,这才一本正经道:“其实,我觉着最需要带的就是一张嘴了。”
卫渡远有些没反应过来,良久才反应过来,还真没想过她还会跟他说这样的玩笑,忍不住开怀一笑。她媳妇儿真是可人儿,要跟他们家那后娘斗,可不是得把嘴带上嘛!
“不用带嘴都行,那宋氏单单是见了我这张脸怕也吓得一句话不敢说。”
余锦瑟知道卫渡远是想明白了,面上憋着笑,一脸无辜道:“你在想什么?我是说你该带着一张嘴吃东西,你大方,送了好些个东西,我们多亏啊,可不得给吃回来。想想那聘礼,全给宋氏独吞了,我就肉疼。”
两只野鸡,十斤猪肉,五斤油,还有一篮子鸡蛋。在这小村子,这回门礼给得是十足大方了。
卫渡远没成想还被余锦瑟给摆了一道,不过他倒也乐意,想起喜婆同他说的余锦瑟要嫁妆的事儿,忍不住调侃道:“那你跟宋氏要嫁妆难不成也是为了替我省银子?”
余锦瑟微微红了面,可嘴巴上却不认输:“那当然,你是个汉子,花银子大手大脚的,我不计较还能有谁去计较?恶人我都给当了。”
卫渡远是笑得更为灿烂了,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媳妇儿真会为为夫着想。”
翌日一早,虽还下着雪,可到底是没阻着两人回门的脚步。因着要带的东西有些多,卫渡远就背了个背篓将东西都装了进去,他是一点东西都没让余锦瑟拿。
走时,害怕她半路上摔了,又给她找了根结实的木棍,还特特走在她后面,见她哪里过不去,或是容易滑倒的地儿就将人给拉住。
两人相携着,不大会儿就到了山脚,离卫家村也就没几步路了。因还下着雪村子里出来干活的人寥寥无几。
两人合计着先去杜氏家里送肉,本来那十斤猪肉卫渡远的意思是都作为回门礼的。可余锦瑟念着杜氏和吴氏帮衬过自己,就想着正好下去了,就送些东西过去。
卫渡远的意思是以后再送也是可以的,况且他心里是有打算的,这杜婶帮他甚多,他早晚是要还这份情的。
余锦瑟却是想着他们下回去村子也不定是什么时候了,赶巧了就一起送了。再说,卫渡远又是个土匪,去村子里的数多了也不好。
其实,他们山上还养着几只野鸡的,可山上的兄弟还要吃啊,逮了两只都不大好意思了,哪里还有面皮再逮?卫渡远是说没关系,可余锦瑟不愿意啊!
思来想去,她就动手割了四斤猪肉下来。吴氏和杜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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