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面色也红了几分。纵使觉着羞,可还是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谈话。
卫丰方才便认出了卫渡远,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衙役却是来了,这会儿虽是变了脸色,到底还是不敢发作。
而卫渡远跟几个衙役纠缠的时候,宋氏也从自己儿子卫北的口中晓得了这人就是余锦瑟私通的那个汉子。她心头一寻思,似乎抓到了些头绪,却又不甚明白,再被卫渡远状似无意的眼神一扫,更是不敢再瞎琢磨什么了。
卫渡远也不理几人什么表情,只道:“想必几人昨个儿已经知晓了,我兄弟既然帮我相中了余姑娘,误打误撞的,也是桩缘分,所以我也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屋里的人还能有什么不依的理儿,他们敢不依吗?
宋氏虽说觉着这土匪头子和余锦瑟那小丫头片子有猫腻儿,可心头还是发虚的,缩在卫丰后面什么也不敢说,悄悄拉了拉卫丰的衣袖,示意他说话。
卫丰虽说是个拿不起主意的人,可有些事儿还是明白的,这有些话也知晓是不该说的,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突的又想起了之前宋氏母女说余锦瑟跟她置气,上山找土匪的事儿,他本来是半信的,如今却是全信了。
“既然如此,你们将人带走便是。”卫丰摆了摆手,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
余锦瑟早知晓她爹会这般,心里虽说隐隐地还有些难受,却也不至于影响了她卫渡远带给她的欢喜。
外面的卫渡远却是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他派过自己手下的兄弟打听过锦瑟的事儿,知晓卫丰不在乎她这个女儿的,可真见着了,还是忍不住为她不平,也是更让他心疼了,也不知这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卫大叔,想必我兄弟昨个儿也说了,我卫渡远娶亲,自然是要三媒六聘的。没找媒婆,我自个儿上门来提亲也更显诚意,明个儿我会找个喜婆来陪着余姑娘,等到我用花轿来将她迎进门那日。”他顿了顿,又道,“明白了吗?”
怎么不明白?傻子也该懂了。这还是要大办一场的意思呢!
见卫丰点了点头,他又看了看宋氏,宋氏心底一颤,忙不迭地点着头。他满意了,脸上又浮起了层浅淡的笑意:“这是聘礼,其余的东西我会派人来办好,你们不必操心,只要给余姑娘吃好喝好就是了。”
“说到这儿,我想起我兄弟说的,余姑娘似乎生病了,我今个儿请了个大夫来给她看看,我可不希望到时候她有什么闪失。我想,你们也是不希望的。说来,我被人称作匪,定然是有些不讲理的地儿,到时候我见着余姑娘有什么闪失,有些账我自会找一些人好好算算。”
这番半威胁的话说完,卫丰也不敢多言了,宋氏知晓这是在敲打她,吓得浑身都在抖,面上带着讨好的笑,不住点头保证:“这几日我定然将她当祖宗一样供着,你放心,你放心……”
卫芊芊这会儿小脸也是吓得煞白,都快站不稳了,而卫北却还和着卫天赐在屋子里睡着呢,也不晓得自己的小命说不得哪天就丢了。
余锦瑟在屋子里听着这些话不禁笑出了声儿,她倒是没见过这人这面,好像在她面前时他总是像个书生般知节守礼,却不显得柔弱,反而颇为大气。
想着,他为她出气,她欢喜多过解气,心里也多了许多期盼,总觉着以后的日子会愈过愈好,怎样都会比现今好。
她还想着,原是外面传来了道询问的声音:“余姑娘,这喜服你是想自个儿缝制呢,还是找县里或是镇上的绣娘来做?”
余锦瑟终于感到了些微紧张,小手紧紧绞着自己的衣裳,半晌,才略微急促道:“喜服,还是自己做的好。”顿了顿,又补了句,“你的……也给我做就是,过两天叫人来取便是。”
上回嫁人嫁得急,她本也想自己缝的,可是来不及,如今倒是好了。思及自己还没嫁给他,他便事事跟她商量着,不禁红了脸,心里却像是抹了蜜般。
要说,这卫渡远本是想跟人见一面的,还是宋氏将他给拦下了,说是两人这算是订婚了,在婚前是不能见面的,怕不吉利。他想想,是有这个风俗,也就作罢!
其实,宋氏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她实在怕卫渡远见余锦瑟满色不好,当即就发怒,到时她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卫渡远听余锦瑟声音还算正常,心微微放下,又听她带着微微羞涩跟他说自己的喜服她也要一并做了,心是更软了,声音也愈发温和:“我请了个大夫来,让他给你看看。做喜服也不用赶,顾忌着自个儿身子才是正事儿。明个儿会有喜婆来,你有什么就跟她说,那也是个厉害的。”
听到最后,余锦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旁人听的?“知道了,你一切放心便是。”
男方家的喜服向来是自己准备的,还真是用不着新嫁娘准备,她心中正是忐忑,怕这人觉着自己不够矜持,这会儿却是觉着轻松了不少。
卫渡远隔着门板听到余锦瑟带着笑意的声音,心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又定了日子,下个月初八。他觉着差不多了,也就带着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