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正前脚出了王府,后脚沈清如怀孕的消息就传开来了。
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外人警觉。何况是世子妃怀孕这样的大事。
太后知道后,让人送了不少绫罗绸缎、药材补品。
这个举动惹得许多人深思。
明天对王府来说,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太后这个时候,送这么多的赏赐,难道是在安王府的心吗?
一夜无眠。
第二日的早晨,七成的大臣都顶着两个黑眼圈。
如何站队,事关生死和前途。
已经站了队的,更是忐忑不已。
王府看起来九死一生,可是它几十年来积攒的名声,余威仍在。
如果这次不能扳倒王爷,那么投靠陈国公一党,为其说过话的人,必然会受到萧亲王府的打击和报复。
哪怕王爷和老王爷不是这样的人,也没人愿意把自己的命压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直到这时,许多大臣才恍然,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不知不觉中,被陈国公推上了与王府斗争的独木桥。而狭窄的桥身上,只能容下一个。
八月的早晨,天刚刚破晓,露出鱼肚白。朝阳初起,光影横斜。笼罩在其中的京城,仿佛一幅挥墨泼毫的水墨画,浑然天成又恢弘肃穆。
大殿上,百官们像约好似的,全部都心照不宣提前半个时辰上朝。
压抑的沉默蔓延,有一些想要早点来再打探些消息的,在这种氛围下,一个个死死的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卯时一刻,一身明黄色龙袍威严庄重的皇上,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步登上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皇上话音刚落,刑部尚书横跨一步上前,沉声道:“皇上,萧亲王、萧亲王世子、老王爷、宁远侯爷,已经在外侯旨多时。”
皇上扫过大殿上沉默不语的众大臣,最后落在低着头的陈国公身上,眸色深了深,“宣进来。”
片刻后,四人依次进来。老王爷站一边,另外三人站一边。
打量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各种角度望过来。
老王爷不用说,只是被禁足在王府。脸色看起来貌似比之前还好几分。
侯爷三人身穿家常锦服,当初他们下狱时,皇上是说让协助调查,不算戴罪之身,便没有换囚服。
这一个月来,有蓝丞相在,没人打没人骂,狱卒们说话小心翼翼,传话时都用请的。伙食更是四菜一汤,比狱卒还好。牢房虽不算豪华,却也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
除了侯爷可能一时不适应,神色憔悴了些。王爷和世子爷,精神头都不错。
两人都是天人之姿,身形修长、气宇轩昂。背对着大殿门口长身玉立,初升的晨光洒在身后,为其度上一层晕染的光圈。衣袂无风自动,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如出一辙的表情带着些微斜睨的霸气,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看着两人隐隐胖了一圈的下巴,皇上一头黑线。
怎么觉得,牢房的日子好像比他这个皇帝过的还好?
酝酿了半天的话,对着面前两张脸,是一句都说不出了。
百官们面面相觑,这发展,总感觉不对劲啊!
这几人,哪怕有一个有身为囚犯的自觉和样子也好啊。
陈国公面色一沉,眯着眼道:“看来几位在大牢里过的还不错。”
萧远面无表情,王爷神游天外,老王爷充耳不闻。
侯爷......侯爷自觉接了话,“还行,国公爷喜欢,也可以去尝试尝试。”
人群里的季如川嘴角一抽,瞅了侯爷一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宁远侯爷居然是这么有趣的人?
陈国公胜券在握,不仅不在意,反而心情很好的回道:“侯爷喜欢,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转头对王爷道:“一个月过去了,王爷可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了?”
被打了五十大板,刚养好屁股没几天的李侍郎道:“今天已是最后一天,若是王爷依旧拿不出证据。这通敌的罪名就坐实了。”
李侍郎老早之前就跟了陈国公,上次被皇上罚,丢了陈国公的面子,这会儿死命想在陈国公面前刷好感。见王爷不理他,问刑部尚书道:“王大人,昨天有什么进展吗?”
刑部尚书对上陈国公的目光,摇了摇头,“毫无进展。”
一时间众大臣窃窃私语起来。
陈国公脸上隐约带着笑意,支持王府的武将们不服的嚷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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