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到中院,听着房里主仆两人果真笑的正欢。
一脚踹开了门,铁青的脸色就出现在岑慕凝面前。
“殿……殿下来了。”岑慕凝前一秒还在笑,这一秒却已经温和的起身端正朝他行礼。
青犁没绷住,一时间笑容还在,惹得庄凘宸额头上的青筋都凸起来。
“你的蛇,怎么就那么凑巧,偏是这个时候,爬去了本王的内室?”
“什么?”岑慕凝一脸无辜的样子,看不出来半点假。“蛇竟然跑去殿下那里了。怪不得妾身遍寻不获。都是妾身无用,没惊着殿下吧?”
稍微调整了脸色,青犁在她身边提醒:“王妃怎么忘了,主子是不怕蛇的。”
“哦,对。”岑慕凝捂着心口点头:“那妾身就放心了。一条蛇而已,殿下又如何会因此恐惧。”
庄凘宸冷着脸,认定她就是故意的。“蛇归你豢养调教,如今却恣意乱爬。你可知罪?”
岑慕凝利落点头:“妾身知罪,还请殿下恕罪。”
“恕罪?”庄凘宸心里本来就恼,再被她这么一闹,肺里顶着一口气,闷的胸口都疼。“你去这院子里,石头最坚利的地方跪着。不到天黑,别想起来。”
没想到他这么生气,岑慕凝动了动唇:“是。”
“使不得。”青犁连忙拉住了她,跪下朝庄凘宸求饶:“主子,王妃也是不小心才犯的错。那蛇而灵动,素日里也不曾圈养。在府中游走根本是常事,殿下若因此而责罚王妃,也该轻一点才好。石头尖利,从午时跪倒天黑,这双腿岂不是废了。”
“你何时变得如此多嘴多舌?”庄凘宸不悦的白她一眼:“想陪她一起跪?”
“不必人陪。”岑慕凝也恼火,语气有些生硬:“我一个人跪便是。只是还请殿下告知,这府邸的院子里,到底哪里石头最尖利。妾身入府不过几日,未曾知晓。”
“你。”庄凘宸额头上的汗珠,像豆子那么大,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连带着心慌气短,整个人还有些眩晕。“你是故意想气死本王。”
“……”明明就是他惩罚她,还恶人先告状。岑慕凝低着头,没有分辩。
“还不去!”庄凘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身子好像不受控制。焦躁与灼热,让他特别的难受。心口像火烧一样。
未免失仪,他硬撑着从厢房里走出去。
“王妃,这可如何是好?”青犁没想到真的闯出祸来。“要不奴婢让殷离再去求一求殿下。”
岑慕凝一双眼睛,一直不曾离开庄凘宸的身影。他竟然连走路都有些摇晃,方才也没闻到酒气。“不好,我知道了。”
“什么?”青犁还没听懂,就看见她一溜烟的奔了出去。
赶紧跟在她身后,还没张嘴问是怎么一回事,就亲眼看见她双手用力,从身后将主子一把推下了水池。“王妃……”
庄凘宸猝不及防,整个人掉进水中,还没来得及挣扎,水就从四面八方灌进耳朵口鼻和嘴。他睁不开眼睛,好容易冲出水面,却还是无法呼救。
他居然不会游泳!
岑慕凝楞了一下,紧跟着跳了下去。“殿下别怕,我来救你了。”
水里的岑慕凝,欢快的犹如一条鱼。腿轻轻蹬了两下,就游到他身边将他托住。一手拦住他的腰,一手扶住他的脸:“殿下别怕,不打紧的。”
庄凘宸恍惚之中,好似看见了那个人。她明亮的眸子,清甜的声音,那么熟悉。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呃……”岑慕凝看着他双眼迷离,更确信是中了药没错。
眼见着他还没醒过神来,便又揪住他的发髻,硬是把头按进水里。
“王妃……”青犁惊得目瞪口呆:“你疯了?”
殷离赶来的时候,也大吃一惊。“王妃,休要对殿下无礼。”
庄凘宸无法呼吸,在水里挣扎的厉害。岑慕凝这才松了手,他呛了几口水,咳的不行,好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看上去挺可怜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拽上去。”
也是到这个时候,岑慕凝才察觉,青犁和殷离都不曾跳下来。莫非他身边就没有一个会水的?
“王妃,你太过分了。”殷离绷着脸,一股子杀气。话音落,他连忙扶住了庄凘宸,对青犁道:“还不赶紧去请御医。”
“别走。”庄凘宸搡开殷离的手,一股脑扑向岑慕凝。
力气大的差点再和她一块掉下水。
“你……”
他冰凉的唇,猝不及防的贴在她的唇瓣上。
岑慕凝说不出话,尴尬的想躲。却听见他低低带着宠溺与哀求的声音子耳畔响起:“紫瓈,别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