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拦着已经要失去理智的白锦,但是却被对方狠狠的甩了开来。
“寻暖,你是把朕教给你的家国天下都喂给狗了吗?”皇帝怒极反笑的面容让丁全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不能让长郡主再说下去了。
可他到底是年事已高,不及白锦年轻灵敏。
“陛下也只是因为家国天下才非要取那么多人性命吗?”
“哈哈哈,”皇帝一改之前的怒气冲冲,此刻的他平静的就像是幽深不见底的深潭,没有人知道他接下来将带来的会不会是足以毁灭一切的狂风海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寻暖无话可说但求和夫君同生共死。若不是……”白锦咬着牙,正要说话却感受到身后丁全似有若无的触碰。她原本沸腾到快要爆炸的脑袋霎时间冷静了下来。
她在干什么?她的目的是为了帮周越脱罪又不是故意去惹怒皇帝。
“若不是,就请陛……请舅舅不要太过着急。总要给其他人一些辩解的机会。”
终于,这句话过后,皇帝的脸色有了一丝丝的松动。尽管仍旧是没有笑意,但至少身上弥漫的杀气戾气终是淡了许多。
白锦舒了一口气,跪了下来软着语气接着道:“今日是寻暖失态。求舅舅责罚。”
皇帝落在她的衣裙上,淡淡道:“丁全。”
“在。”
皇帝挑眉,那意思不言而喻。
丁全连忙应声,皇帝这是听了长郡主的话,将第三道圣旨挪后再议。
“行了,回自己宫里去吧。”
白锦屈膝告退,临到门口等了会。丁全指挥了了人进去收拾那一片的狼藉,这才得空出来。
“多谢丁公公。”白锦捏着衣裙,有些羞涩。
方才若不是丁全及时的拉了自己一把,恐怕她会说出更加严重的话来,而那些话也只会将场面变得更糟,而不会对周越又任何的帮助。
“郡主客气,奴才只是心疼陛下。”
丁全叹了口气,他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在他眼中,皇帝的安危喜乐才是最重要的。太子的举动已经让陛下十分的生气,若是长郡主再说出什么话来,那不是往陛下的心上再插一把刀吗?
这世间,能让皇帝放在眼中捧在心上的人,也不过那么几个了。
白锦脸一红,心中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声:她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
皇宫段阳门前,白锦乘着马车往宫外赶。
尽管才过去一个时辰不到,但是之前发生在金銮殿和清心殿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朝堂。谁都知道,这京都怕是要不安宁,需要掉上几颗脑袋才能平静。而这其中,江家和越王府便是首当其冲。
因此,当白锦的马车经过的时候,那些侍卫的议论声便纷纷扰扰的传到马车中。但即使如此,侍卫们也不是傻子,越王府倒霉,并不代表长郡主在陛下面前失势。所以,众人对白锦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尊重。
可一出段阳门,白锦的马车便被人拦了下来。
一个衣着素朴的青年公子不着任何金银玉器,独自一人站着。
“主子,太子殿下在马车前,要停车吗?”木丹撇开车帘,询问道。
“不用,直接走。”白锦的脸色在听到木丹说的人之后更加的不愉。现在,她不想看见这个人。
“寻暖连见我一面也不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