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柔软的姑娘吗?
“如果你觉得害怕,也没关系,你本来就是个女孩子,应该拥有害怕的权利。我可以立即给总编导交代,将打赌的片段都剪掉。但是,既然你想要赌下去,也没关系。”他说着,手在她后脑勺揉了揉,将她的丸子头都揉的松乱了。
周倜想要动,脑袋却被袁朗按住,没能动成。
“所以,想打赌就去打赌,想安排什么样的剧情,就去安排。觉得谁很有潜力,就去关注和调i教。觉得怎样会好看,怎样观众会喜欢,那就去做好了……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能替你兜得住。”说着话,袁朗用下巴在她太阳穴上蹭了蹭,轻轻的,又有些重。
像是在亲近,又像是在克制。
“袁朗……”她轻轻开口,声音在袁朗的肩头震开。
袁朗立即觉得有热气喷在肩膀上,热乎乎的,他立即觉得肩头麻了下。
深吸口气,他松开她的手,退开一步,一转手,便将卫生间门口走廊的灯关了。
周倜抬起头,便只见袁朗的面容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袁朗伸长手臂,在她刘海上撩了两下,“我支持你去做,所以,不必留退路,也不必犹疑和畏惧。去做自己想做的就是了。”
他沉吟了一下,又轻声道:“我出去带大黄散步。”
随即转过身,便走了出去。
周倜只听到大黄兴奋的挠地声,和开门关门的声音。
有些晕头转向的冲掉手上的泡沫,她不敢置信的照着镜子,后背突如其来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全身汗毛再次通通炸裂。
我的天啊!
袁朗居然抱了她,用那样的方式!
而且,还说了那样一席话……
她一边拿纸巾擦手,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烫手!
一路从袁朗的房间走到五层工作区最里面,袁朗办公室隔壁的后期室里,周倜都在思考袁朗的话。
越想越觉得内心澎湃,越想越觉得面红耳赤。
站在后期室门口,她深呼吸了好半晌,才能平静下情绪,既不因为感动而哭泣,也不因为羞意而紧张兴奋。
于是,当走进后期室时,她看起来只是有些呆,总编导倒没从她面上看到别的什么。
直到半个多小时候,周倜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儿上。
“?”总编导看向她,“怎么了?这一段剪的不好吗?”
周倜忙摇头,“不是,是别的事儿,我自己的事儿!”
大黄被袁朗带出去散步,二黄不知道蹿到哪里去,她从袁朗家出来的时候,一只也没看见,所以就又给忘记了……
现在,双黄蛋还在袁朗那边,她本来是要去取回它们俩的——天,她要不干脆,将双黄蛋送他得了……
……
……
而在科技大楼外的绿化园区里,月色迷人,树影绰绰,光影交替间,有一人一狗穿梭在造景区域间。
四条腿的随着伸缩狗绳疯狂撒欢儿,四处闻嗅,无比欢快。
两条腿的迈着悠闲而轻快的步子,一双眼睛璀璨不逊色天上的星子。
牵着大黄散步的袁朗,行步间尽显潇洒姿态,难得的是,在这个只有他和狗的环境里,他面上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当独自一人时,他的表情,显然丰富了很多。
这是他可以稍微释放些自己心情的环境,自在而不怕被人看穿什么。
他发现,他好像为了周倜,又做了更多的影响工作的事儿。
但奇异的是,他脑海里只有周倜摆放书架时,一边思索,一边笃定的排布书籍的样子。
以及她在他怀里时,只到自己下巴的高度,和一下从张扬倔强变得呆头呆脑的变化……
他又想起了古龙的那句话:每次见她,都如初见。
她有这般多的模样,这样多这样丰富的细节——原来,逐步贴近一个人,不仅仅全是互相试探和拉扯,也可以有这样多的心灵上的柔软碰撞,和积累变多的新的认识、新的喜欢、新的美好记忆。
他突然开始有些喜欢与人交往,当然,这个人似乎也只局限于某只率真又开朗的妖美女人。
月色很浓很浓,朦胧在微薄的云雾后,却仍透出漫天的晕芒。
大黄发现,男主人今天心情好些格外好,它跑起来的时候,他觉也会跟着它跑上几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