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璎细细打量着她脸上的神色,见她神色之间并无一丝异色,当即扯出一个笑容,“悄没声的站在这里,吓人家一大跳,到底来做什么?”
萨日朗亦是一笑,命身后的宫女将东西奉上,“我阿兀从草原上送来些上好的猞猁皮,我特意送两张给你。”
兰璎命人收下,“那进去喝杯茶?”
萨日朗摇摇头,“不了,我还要往钟粹宫舒妃娘娘那边去一趟,这便走了,告辞。”说完,她便转身离开景仁宫。
兰璎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道:“所幸你没听到,若是你听到了,纵然有这么多年的情分,我也只能牺牲你了。”
萨日朗说是前往钟粹宫,但瞧着身后并无人,她转身便直奔储秀宫。
焕春已有四十八岁,便没有随行南巡,只是留在宫中照料兕子和百年,见萨日朗忽然来了,忙福身道:“奴才请豫妃娘娘安。”
萨日朗将她扶起来,看向坐在榻上的百年,百年已经四岁,正是可爱的时候,兕子坐在他身旁,姐弟二人顽得高兴。想起兰璎模糊不清的几句话,她心中更觉不妥,“眼下贵妃娘娘不在宫里,皇后娘娘却突然回来了,你要好生照料十六阿哥,”
焕春缓缓皱起眉头,身在后宫多年,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萨日朗定是知道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豫妃娘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萨日朗摇摇头,“我只是这么一说,眼下万岁爷阿哥不多,他必定极为看重十六阿哥,你好生照顾他,也是你的好处。”
焕春颔首,“好,奴才记下了,谢过豫妃娘娘。”
萨日朗放下一张猞猁皮,看了百年最后一眼,方才心事重重地离去。
阿梨阿蓟站在焕春身后,蹙眉道:“姑姑,豫主子怎么说起这个话来?”
焕春满心疑惑,更多的,却是不知从何处来的不安,她转身对二人道:“自即日起,寸步不离地看着十六阿哥和九公主,两位小主子的吃食更是要小心,知道吗?”
阿梨阿蓟对视一眼,齐齐福身道:“我们记下了,姑姑放心。”
焕春担忧地叹息一声,天际又有一片乌云飘来,原本晴朗的天空转而阴沉下来,“放心?我只怕暴风骤雨就要来了。”
翊坤宫正殿内。
苾芬抱膝蜷缩在寝殿一角,风过帘动之处,她只觉鬼影重重,她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身子,细白牙齿咬着衣袍。
她提防了那么久、用了那么多的计策,还是这样的下场,她还是被那个包衣奴才出身的贵妃逼到了角落里,再无翻身的机会。
门‘吱呀’响了一声,有人走了进来,逆着光,她看不清那人的容颜,待走近了,她才知道来的人竟是兰璎。
早就支开了守在殿外的宫女和太监的兰璎走上前,眼中满是心疼之色,“皇后娘娘怎么坐在这儿?地上凉,请您起身吧。”说着,就要将苾芬扶起来。
苾芬看着地面金砖折射出的冷光,“今日是十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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