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的本分。”
太后擦了擦嘴角,伸出手,苾芬心领神会地将她扶起来,“你这孩子是个好的,哀家自然知道,皇帝那孩子···”她坐在榻上,抿了一口茶,“早晚有一日会明白的。”
苾芬讷讷,“奴才才不惊人,貌不出色,比不得贵妃才艺,纯妃美貌,自然···不得万岁爷喜欢。”
同样是潜邸侧福晋出身,初封低于包衣奴才出身的高清瓷,已然是苾芬十分难堪,如今汉女出身的纯妃也日渐得宠,她垂首,心中莫不失意。
太后握住苾芬的手,慈和笑道:“你是先帝所赐侧福晋,在哀家看来自然比贵妃、纯妃强了许多,再过些日子,等皇帝回来了,哀家一定多多帮你说话。”
苾芬正要婉谢,戴恩如脚步匆匆地走进来,打了个千儿道:“太后娘娘,养心殿那边传话来,万岁爷已经回京,只是······”
太后面色一变,厉声道:“只是什么!你何时学会的打官腔?”
戴恩如急忙道:“回太后娘娘话,万岁爷在盛京之时,不知给什么虫子咬了,起了疖子,”见太后急匆匆地下榻,他接着道:“不过太后娘娘无需过于忧心,太医院诸位太医都瞧过了,没什么大碍,且如今疖子已经结痂,静养即可。”
太后松了一口气,“对了,上次太医院送来的那盒子生肌膏可还在?”
福子忙道:“在的,奴才这就去寻了来,送去养心殿。”
太后颔首,“得了,去吧。”
苾芬绞了热帕子 擦了擦太后额角的细汗,“万岁爷已过而立之年,并非稚童,自然知晓如何照料自己,况且万岁爷身边还有皇后娘娘伺候,太后娘娘且放宽心。”
太后闻言,脸上忧色不减,更添怒意,“皇后也真是不慎,教她跟着皇帝便是要伺候他,如何能让虫子咬了皇帝呢!戴恩如!”
站在东梢间门口的戴恩如忙忙地走进来,“太后娘娘。”
太后将宫规寻出来,扔在炕桌上,“皇后没能好生照料皇帝,教她好生看看宫规。”
戴恩如将宫规拿起,“太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知道自己有错,今儿个已经命人将后寝殿旁的体顺堂拾掇出来,预备着侍疾了。”
太后闻言,倒也没那般动怒了,“也罢,让皇后先照顾皇帝吧。”
弘历这一病不只是后宫人心惶惶,养心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更是倍加小心,小德子带着小邓子等一众太监细细地将养心殿上下除尘消毒,特别是弘历所居的后寝殿,更是不容许见一点灰尘。
若翾带着人将茶膳房上下收拾干净,“谙达,此处都已经齐备了,请谙达验看。”
分明才是二月末,黄德寿擦了擦下巴上的汗珠,“得了,姑娘办事,我莫不相信的,万岁爷那边要茶要水的,姑娘可别错了时辰。”
若翾颔首,将早就煮好的茶装进怀炉里,才走进后寝殿,便瞧见芷兰端着药碗退下,“姑姑安好。”
芷兰对着她回了一礼,抬起下颚示意里间,又点了点头。
若翾会意,走进寝殿,将茶汤倒出来。
弘历已然睡着,面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面上还有几点已经结痂的细小伤口,若翾端着茶盏,只是走近便已然感受到那股子热意,思齐放好冷帕子,才低声道:“退下吧,这里有我就好。”
若翾将茶盏放在床边的四足几上,脚步轻轻地退出了寝殿。
回到茶膳房,若翾蓦地想起自己小时候起痘留瘢时用的药膏,在榻榻处翻找了许久,银錾蝴蝶粉盒出现在眼前。
打开粉盒,白芷特有的清浅香气伴着附子、密陀僧的药香弥漫开来,若翾捻起一点在手心,依旧是滑腻的质感,可见还没坏,将鸡蛋打开一个小洞,透明的蛋清流出,若翾将药膏挖出一点加入蛋清之中,又加入捣碎了的皂角,捏成小小的丸子。
“就是这个了。”她将三个小小的丸子装好,脚步匆匆地去了太医院值房。
太医院值房内只有一位年纪轻轻,面容清俊的太医,见若翾走进来,道:“姑姑怎么来了?”
若翾将盒子里的药丸取出来,“这是玉容皂,是我家的家传药,劳烦太医给瞧瞧,是否能消除万岁爷脸上的疤痕?”
那太医接过,将每一个药丸掐了一点,放在药水中化开,确认无毒之后,他捻了一点放在舌尖细细品味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