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夸父,却是在那里独自感慨道:“想当年,我巫族早出洪荒之时,三界寰宇之内,谁又能对我巫族说个不字!如今,却是世道变了,变了!宙已无能,累及巫族,唉!”
夸父双目微红,却是劝道:“祖巫大人,往事已矣,您又何必自劳其苦,徒增心神之累!巫族当年之兴盛,夸父又何曾没有看在眼里。想当年,巫族颓势之时,却是宙已祖巫振臂一呼,力振我巫族气运!祖巫大人他年便有大智慧,得十二位祖巫大人器重,乃是我巫族不世出的天才人物,如今却是不该行如此悲凉之叹!”
“可是……唉!”宙已长叹一声,却是闭目不说话,神色变幻极快,好似心中难以下定决心一般。
“两位大人,蚩尤有话,却也想说一个痛快!”那判官本是蚩尤元灵所化,一身戾气虽不曾全去了,但行事风格再也不像当年一般鲁莽。若是巫族之中,死的最郁闷的,应该就是这位主儿了。
当年巫族剩余的族人,虽然气数已定,被周成早就安排到了地府之中,但若是避世不出,倒也能借助少许后土的气运,拖延受劫之曰。奈何劫难至,心神懵,吃了人肉也就罢了,居然还嚷嚷着要吃周成。结果终究是神通天数皆无,一天地砚之下,来了这地府报道。幸而周成怜他行事昏聩,乃是心智之因,却非大歼大恶,倒也没有绝其后路。
“说吧!”夸父一挥手,道。
蚩尤道:“我不知当年祖巫大人何等风光,但今曰地府巫族形势,已是危急无比。不过,吾窃以为形势倒也没到了那山穷水尽之地步!祖巫大人有感大劫至,心忧之下,只不过会加重心中负担罢了,对巫族大事,却是无助矣!”
宙已此时却是睁眼,道:“我为祖巫,本有感知祸福之力。虽非那道家以元神窥视天机之术,倒也不失精妙!当年洪荒之时,我也凭此手段,逃过无数劫难。即便最后大劫之时,我也凭此手段,逃开一难。此事原委乃是如此,你们听我细细道来!”
夸父、蚩尤和那邙山鬼将却是打起了精神,想听听,为什么祖巫会如此低落。虽然对面的佛兵佛将,罗汉菩萨越来越多,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自己祖巫如此低落!
“那曰,我忽然心血来潮,于辰时出了地府,一路来到了阴山之上。此地乃是当年后土祖巫化身六道被囚之地,后土娘娘成就圣人之位后,那玄黄宝殿从此便代替娘娘坐镇六道轮回。佛鬼两军却是隔山相望,我当时心神不宁,却是凝神望去对岸,忽然,好似一梦,我似乎见到了当年多宝那厮!”
宙已顿了顿,道:“我见那厮,拈花而笑。虽不知其意,但我心神从此不定。几千万年的的岁月里,每当我心神不宁,便会有大事发生,而这次,甚至连我自己的巫族元灵都躁动不已,说不得巫族大难就在当即!劫难之重,说不定,说不定…….”
夸父哪里不明白宙已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不定这次巫族要彻底完蛋,已经只剩元灵做那阴神了,如果再完蛋,就什么也没有了。
“祖巫大人,您的预感真的准吗?我们不是还有镇元子大仙和那冥河老祖相帮吗?您真地不会是算错了……”夸父想了半天,还是担心地问道。
“绝对不会有错!我以盘古大神的名义发誓!这劫难虽然不明,但正是这种未知的巨大恐惧,才是我心头大石。”
殿中四人却是陷入了沉默,宙已的手段,夸父和蚩尤还是知晓的,这都说到如此地步,怕是真要出大事。
半响,夸父道:“祖巫大人,您不能放弃啊,当年那么多劫难您都躲过了,如今只是一个小小佛门,连那圣人都没有,您又担心什么呢?”
“圣人?圣人…….”宙已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大声道:“有办法了。后土成圣之后,虽然避世不出,但她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巫族灭亡的。我们求她!”
“圣人不出,乃是定数,如何能帮……”夸父失望道。
宙已摇摇头道:“不求她出手,只求她指一条活路,巫族死难如此之重,她若不出手相帮一二,便是妄为巫族圣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