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程家明的肩膀,拍了拍。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为什么每一次,我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都无法得到她,无法让她喜欢上我。”程家明眼神逐渐迷离,带了几分醉意。
陌果自然看的清楚,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坦荡的吐露心声。
人啊,就是越长大越孤独,话说的少了,也不愿意去说了,老朋友该走的都走了,新朋友,却没有了从自我介绍开始的耐心和勇气。
所以哪怕前路多么坎坷无奈,都得一步一步孤单落寞向前走。
最难过的,却是拼命走到尽头,却依旧看不到自己的归宿。
“家明,兴许是真的没有缘分,兴许你们只适合做朋友。”陌果抬手蹭了蹭鼻尖,放下酒杯,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看着程家明。
他笑了笑,眼神里是可以刺痛人心的难过,陌果难得的转移开视线,却又听得他说,“我不奢求什么,我只是想看着她幸福,你还是要赶我走?”
陌果连连摇头,“家明,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怕你看到以后心里会不好受,才特意过来想要拉你一把。”
“而我却甘愿沉沦。”程家明仰头,最后一杯酒一滴不剩。
而我甘愿沉沦,她有她的幸福,我有我的念想,她的幸福没有我,我的念想都是她。
陌果突然觉得这样好残忍好残忍,一个萝卜一个坑该多好!
“你和她说,我会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陌果硬着头皮解释,“小晚不知道,是我自己的主意,我也是出于好意……”越解释越不像真的。
陌果好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不重要。”程家明跳下去,踉跄两步后稳稳站住,“她的婚礼我会去。”
说完,没有听陌果说了些什么,他毅然决然的扭头离开了酒吧。
他一个人的背影在灯红酒绿扰乱纷杂的酒吧人群中穿梭,五年前失去了亲情,五年后又失去了爱情,陌果莫名其妙觉得程家明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她结了账,坐在原地沉思半晌,才背上包,也走出酒吧。
在路边散步一样慢悠悠的走着,后面突然跑过一辆玫红色跑车,绕过她以后突然横空旋转,稳稳的横亘在她身前。
她叹了口气,想要绕过去。
车窗却突然落下,里面伸出来一只胳膊,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手,“那么凉,你去哪儿了?”
“跟你没关系”陌果挣扎半晌,不曾撼动他半分半毫,索性就放弃了。
关皓轩性感薄唇弯起一个小小弧度,大拇指在她滑腻的手背上摩挲,一双凤眸魅惑扬起,“哦?没关系?你今天早晨可是刚从我的床上爬起来,我背后还留着你昨晚疯狂的证据,你敢说没联关系?”
“……”陌果咬牙切齿道,“你无耻。”
“乖。”关皓轩猛的换了一种语调,温柔的让陌果难以置信,“别闹了,跟我回家。”
…………
下午。
陆自横突然来到顾家,进门就找江向晚。
“怎么了?”刚刚午休起床,江向晚还没下楼。
陆自横看着江向晚的眼睛,开口说道,“江甜甜得了骨癌,已经是晚期了,医生说最多还有一周的时间,她想见见你。”
江向晚心里一颤,连忙抓起外套,“我们走。”
如此的着急干脆,倒是把本来没打算成功的陆自横惊到了,等他回过神来,江向晚已经走下去五阶楼梯。
陆自横载江向晚来到医院,病房门口有两个警察守在那里,陆自横指着里面,“你进去吧,有事情立马喊我,我就在门外。”
江向晚点点头,带上陆自横给的口罩,缓缓深吸一口气,才推开病房门。
江甜甜面容枯槁,看上去好像比江向晚大了二十岁,看到江向晚,她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淡淡微笑,“姐,你就知道你会来的。”
人之将死,江向晚心里对她的怨也随之去了。
她坐在病床前,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其实她是不知道说什么。
“爸爸昨天来看我了,他不怪我。”江甜甜满足的说道,“你也来了,就算你还怪我,只要来了就好,我只是想和你说一句话。”
江向晚静静的听着,其实很久之前,江甜甜不受杨柳挑拨的时候,对她还是像对亲姐姐一样。
“姐,对不起。”随之而来的,是江甜甜眼睛里滚滚落下的忏悔泪。
“我不奢求你可以原谅,但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江甜甜已经得知了弟弟去世,杨柳坐牢的事情,那一瞬间,她就想开了,人这一辈子,最忌讳可笑的事情,就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