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平白无故感觉到有些燥热,她赤脚走向窗台,打开窗户,让夜晚凉爽的风儿吹到自己脸上,才稍微减轻一些。
深深吸了口气,才说道,“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怎么这几天倒是熬不下去了?”
“嗯,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抓来。”顾北墨如实相告。
江向晚抿嘴笑了笑。想到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摸不准该不该和顾北墨说一声。
“顾北墨,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说。”
“今天,我一直和家明在一起。”
“哦。”语气淡淡,偏偏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酸味儿。
江向晚此时没有闲情逸致揶揄男人,只把白天的事情如实相告,最后,加上一句,“顾北墨,我一直把家明当成和果果她们一样的好朋友,或者说是亲人。”
顾北墨抬目抬目看了一眼隐入云层的明月,嘴角微微弯起,温声道,“我相信你,其实我也要谢谢他对你的照顾。”
我相信你。
他信她,那就好。
“好啦好啦,很晚了,你快去睡觉吧。”江向晚身上的最后一丝燥热被微风裹挟离去,她也关上窗户,跳到了床上。
顾北墨舍不得就这样挂了电话,可是时间的确不早了,便嘱咐道,“你也去睡,不要熬夜,明天让秦姨做些你爱吃的早餐,出去玩让小李送你就好。”
“知道了,啰嗦。”
“啰嗦?小心我回去收拾你。”
“哼哼,你试试。”
这下顾北墨彻底没辙了,哄着她,“乖啊,快去睡吧。”
江向晚满足的哼哼唧唧两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小声告白,“我也想你了,很想很想,拜拜,晚安。”
终究脸皮还是薄了些,说完这几句话,心跳就加速了,于是乎,便匆忙挂断。
顾北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听着手机里面响起的忙音,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
乔安第十八次试图从程家明手里抢过来酒瓶,都失败了。
她颓唐的坐在地上,抬目望着沙发上的程家明,心好像被小蜜蜂蛰到,一痛一痛的。
“大叔,别喝了。”她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这样饮酒,好像故意要醉生梦死,故意要睡上几载,故意用酒精去麻痹自己。
她虽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可是因为平日里接触的人多,她很容易就可以猜想到,让程大叔这样失态的原因。
凝视着他惊为天人的面容,乔安不由得呐呐低语,“究竟谁有这样的福气,可以得到程大叔的如此的欢喜。”
红姐说,男人说话算数,母猪都会上树。
所以啊,男人口中的情啊,爱啊,最是信不得的。
在男人的眼中,只有性,没有爱。
她一度是相信了的,可是自从再次遇上程家明,在中国遇上这个中国男人,她开始不相信了。
这样坦坦荡荡能力过人才华卓越的男人,注定是高高在上,享受风华之姿的,用红姐口中的男人来衡量,就是对他的亵渎。
“程家明,你别这样好不好?”乔安还是傻乎乎的伸手去抢他手里面的酒瓶。
程家明醉的不省人事,只是感觉到有人来抢酒,便本能的用力一推,乔安摔倒在地上。
“四年加五年,整整九年,我真的要失去她了。”他痛苦的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可是乔安分明看到他的紧闭的眼角,划过一滴,泪。
“我比顾北墨更爱她呀,她怎么就不能爱我?”忽然想起在意大利只有两人的日子,程家明更是悲从中来,拼命的灌酒,红色的酒水从他的嘴角流向下巴,然后流向脖颈。
最后和白色高定衬衫融为一体。
乔安拍了拍自己摔痛的屁股,扁扁嘴,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超乎常人的好呢?
“晚晚,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能给你的我都可以。”就在乔安胡思乱想间,程家明突然扔掉酒瓶,猛的冲到她面前。
双手捧着她的脸,好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他的双眸中,是乔安可以明显看得到的狂热。
一时间,乔安被蛊惑,她情不自禁的伸出小手摸了摸程家明的脸,小声说道,“好,不离开你,不离开。”
程家明醉的离谱,眼前的人在他看来就是江向晚。
听到江向晚如此回应,他兴奋的不知所以,握着她的肩膀,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一直呢喃,“晚晚,晚晚。”
而乔安不住的回应他,“我在,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