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沉默了许久,最终摇了摇头。
孩子被别人抱会哭,就是因为信任度的问题。
只有在他认为值得信任的人怀中,才会有安全感。
当失去了信任后,哪怕是亲生父母,孩子也不会有半点执念。
“是啊,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将自己送进恶魔深渊的人。”薛思远咬了咬牙,哽咽的道:“在临沂四院里的盟友,每天活的生不如死,但与之对应耳朵,却是每天过着帝王般生活的杨永信。
每天都有很多人给他下跪,有多人讨好他,这个恶魔极其好色经常问14,15岁的女盟友是不是处女,有没有快感的话。
为了生存,很多漂亮的女盟友向杨永信抛媚眼,试图勾引杨永信,在生与死之间,尊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甚至,连有的女家长都跟杨永信保持着亲密关系,我记得又一次,一个家长偷偷的告诉了那个女家长的老公。
那人的老公竟说,哪怕自己老婆跟杨叔发生关系,只要杨叔救了自己的孩子,那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匪夷所思!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我们经常看到有女家长晚上10点去杨永信的办公室,说什么杨永信腰不好,是去捶腰的。
有没有做出格的事,这只有她们知道。
在这其中,也有一些家长对临沂四院不满,他们只想稍微教训下孩子,并没有想着让孩子经历巨大的痛苦。
于是,这些人去举报杨永信,可无一都失败了。
因为有不少领导给杨永信站台,家长跟临沂四院早已成了利益共同体,没有电击,孩子马上会不听话,动杨永信,就像动他们命根一样,所以家长十分拼命维护临沂四院。
每次有记者前来采访,临沂四院都如临大敌,高度戒备。
盟友人人自危,生怕说错一句话被电击。
被选中接受采访的,一般都是待的时间比较长的。
暗访的记者,去的时候都会带上头盔和防护装备,因为里面的家长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有之前去采访,被人锁喉的女记者。
千万别幻想在里面采访出什么真话,没有人敢说。”
听到这里,苏皓已经完全被震撼了。
他着实想象不到,在海北市竟然会有这等魔鬼之地。
此时的天气十分暖和,可他却觉得阳光格外刺眼!
看着薛思远脸上挂着的泪痕,他只觉得喉咙好似卡了刺一般,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明白,一个正值年轻的少年在经历过这等绝望后,为什么会去自杀了。
“有一次,临沂四院来了一个怀孕7个月的孕妇,听她妈说是交往了一个男朋友,因为对方没有稳定工作,一定要她分手,然而她一定要把小孩生下来,她妈就把她送进来了。
杨永信连别人的生育权也管,当时的电击是杨永信做的,叫声惨烈,电击以后,孕妇在几个家长的搀扶下,强制去做了人流。
回来后,孕妇一直沉默不语,似乎精神失常。
我想,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女,那种感觉谁都不好受。
还有一次,在点评课上,有一个人发言,他说很想他女朋友。
他是因为工作后找了个女朋友,但他家长不喜欢这个女的,所以送进来的。
为了防止对方影响课堂氛围,几个老盟友冲过去把他按倒,再然后几个人抬着送进了13号室。
出来后,他几乎再也没说过话,那等绝望,我很理解。
一晃过去几个月,我离开了那个临沂四院了。
你可能认为我要高兴,不,我不能高兴,有几个要离开的盟友由于过度兴奋,被举报接受了电击,理由是对临沂四院没有感恩之心,离开的时候应该恋恋不舍才对。
那个时候我妈经常朝我发脾气发火,很多家长都看不下去了,毕竟我这么乖,她还乱喷我。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我快走了,她一定要我做一次电击,长长记性,怕我不听话。
于是,我被送进了13号病室,又是一番痛不欲生的折磨。
哈哈哈,你见过这种妈没有?”
薛思远虽然在笑,但他那双眼睛却写满了仇怨,泪水混杂着恨意,足以吞噬一切。
“离开临沂四院时,所有资料不能带走的,因为杨永信怕这些人出去后举报。
出院后,所有盟友间不能联系,也是为了防止我们成为团伙,联合举报。
出去后的盟友,很长一段时间还保持着在临沂四院的习惯,比如坐着回去的大巴时,我一直保持的军姿,旁边有阿姨问你是不是军人啊?
我当时哭了。
军人?
如果我真的是军人,那该有多好?
出院后,我发现我做淘宝赚的钱全被爸爸拿走了,但我不在乎了,我在乎的是自由。
接下来,我妈开始给我找工作,第一份工作是工地里搬钢筋,工资是我妈领的,她每天给我几块钱,坐公交,不能交朋友,更不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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