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唱歌。”
卢超说:“你现在不是在唱歌吗?怎么还唱歌?”
我说:“卢超,我想到街头去卖唱,这样就可以唱我们自己的歌。”
卢超从大班椅上站起来,说:“小露子,你这个想法不错。其实我也想唱咱们自已的歌,咱们俩不谋而合。”
我说:“那你给卢超和艾微打个电话,看他们怎么说?毕竟这是麻将乐队的追求和信念。”
卢超打完电话,说:“他们俩等会过来。”
卢超感叹道:“其实唱我们自己的歌真的好难呀。”卢超沉静一会儿,抬起头来悠悠地说:“你说我们要是不能成名怎么办?”
成名对于一个歌手很重要。不管是为了成名而唱歌,还是为了成名能继续唱歌。一个歌手,需要得到听从的认可,而成名是检验成功唯一方法。这不像小说家,作品闻名遐迩,作者默默无闻。
我说:“卢超,我们都是俗人,我们都想红,希望在上万人的体育馆开演唱会,说我们爱慕虚荣也好,说我们真心喜欢唱歌也罢,关键是至少有一批喜欢我们唱歌的粉丝,这是我们的梦想得到了认可。可是年纪越来越大,我突然发觉有些东西并没有那么重要了,成不成名已无所谓,只要让我继续唱着歌弹着吉他就好。一切顺其自然,不在强求。”
我又说:“我发觉我三十岁了,走到社会上干不了任何事,也不喜欢干任何事,好像跟这个社会脱节了。除了音乐。有很多人认为这是我对音乐的偏执,其实不如说是音乐收留了我。一个流落世间的乞丐,被音乐好心收留,我应该感恩音乐。”
卢超说:“可是我却有些焦虑,我怕我永远都唱不了歌,你应该理解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我害怕像现在一样整天呆在办公室,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害怕变成老头子那样的人,整天为了利益殚精竭虑。”
卢超又说:“你就没有觉得命运不公平,明明你努力了,却没有得回报。而有些人拿出很多钱包装一下就能红起来。”
我说:“命运当然不公平,你看世界上有那么多人还生活在炮火下,而中国边远地区还有多少人生活的不富裕,有很多人还是残疾智障?你不要以为概率很小,我姐就是智障。我们在这苦天喊地抱怨,那我姐还不得抱怨死?可是你看我姐,她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女孩,会为得到一颗糖而高兴半天。”
突然进来一位警察把我和卢超一惊,我怒视着卢超,该不是这货昨晚祸害良家妇女,别人报警了?卢超也盯着我看,估计也以为我昨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警察追上门。
“你们两个给我站起来,给我老实点。”警察严厉地冲着我和卢超吼。
是不是冤枉我了?我仔细回想,我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肯定是卢超做什么事连累了我。
我和卢超站了起来。看来得和警察好好解释一下,不能冤枉我,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呵呵呵呵呵。”警察笑出声,最后还笑的前翻后仰。
再定睛一看,大爷的是胡胖子。我和卢超上去朝着胡胖子的屁股就是两脚。
卢超骂道:“胡胖子,你差点把我汗水都给弄出来了。我跟你讲我是没有心脏病史,你可别把他引起来了。对了,你怎么穿上警服呢?是不是偷你爸的?”
胡胖子说:“你们不知道吧,我现在正式是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警察。”
原来胡胖子在派出所当上了片警。
我说:“你爹不是不让你当警察吗?想让你进国土局吗?”
胡胖子说:“我爸拿我没有办法,要么让我去派出所,要不我那也不去。所以我爸妥协。”
艾微也来到,四个人对街头卖唱一拍即合,不过卢超和胡胖子有工作,偶尔傍晚没有下班,他们只能缺席,不过他们承诺只要有时间就会参加。
卢超、胡胖子、艾微的乐器放在酒吧,只有我随身带着吉他,我拿出吉他开始练习,几个人开始清唱起来,惹的卢超办公室外边不少员工围观。
几曲完毕,胡胖子说:“四万的吉他唱原唱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对,我手上拿着是一把四万的吉他,它是我省吃俭用外加坑妈买来的。国内著名制琴师打造,背板是欧洲云杉、面板是马达加斯玫瑰木、琴颈是西班牙红松,琴钮是国外进口。肯定有人认为我是炫耀,市场上三百五百的吉他多的是,完全没有必要买如此奢侈的吉他。可我总认为音乐必须要用音质最好的吉他。它虽然昂贵,可是我是虔诚的。它代表着的是我昂贵却纯洁的梦想,如神灵般不容亵渎。
我摇摇头,说:“不,原唱歌曲完全配得上这把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