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翘着嘴角满是得意地看他,道:“公证遗嘱的效力是最大的,不管你这个老兄以后是在弥留之际口头留遗言,又或者他想悄悄地用纸写下新的遗嘱,那些遗嘱都没有办法推荐这次的公证遗嘱,除非……”
“除非他重新进行公证!”
重新进行公证?周于中的心一下就又悬了起来,之前拿到公证书的开心瞬间就消散了。如果可以重新公证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
高长松又笑,道:“他们两要重新公证,也得要点时间啊,谁知道他们还能活多久呢?”
那话中的意思,教唆的意味让周于中一点就通了。
周于中心中有些忐忑,他也不知道挑今天就来揭底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可是他已是被逼至梁山。周于中从口袋中掏出一纸公证书来,周希言一把抓过那份公证书,抖着手翻开来看。她不是特别关注那些内容,她只是看了最后的落款,落款的日期,竟是周家父母去世的前一天。
周希言看着落款上父母的笔迹,突然觉得怒极攻心,一股强烈地愤恨让她觉得全身的血液全都在往头顶上冲,眼前更是一阵发晕,便倾刻也支撑不住,往地上倒了去。
陆再思在周希言倒下去那一刻,本能地捞了过去,可那时周希言的脸色已惨白,任他如何呼喊,都没有了反应,在众人手忙脚乱地帮助下,陆再思载了周希言直奔了医院。
而周于中一行人便也趁着一团慌乱,连看也未看那摆在堂屋里的两副棺木,便趁乱离开了。
剩在周家的基本都是街坊邻居了,众人议论纷纷,又叹息不已。
周希言醒来的时候,只有陆妈妈守在床边,陆再思不见了身影。陆妈妈见周希言醒了过来,一阵虚寒问暖,让周希言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
护士进来,递了之前的部分检查结果,陆妈妈接了看了看,凑近周希言,抚了抚周希言的手,道:
“大概是亲家保佑,检查报告孩子没有受到影响,又可能是你们母子的缘份较强,所以言言,你别太过伤心了!”
周希言这两天基本上都想不起自己还怀了孩子了,每每醒来,只是觉得心中各种伤心与愤怒,还有更多的疑惑,总是得不到纾缓,根本已无暇他顾。
陆妈妈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突然说道:
“再思,他和我说,他还是要辞职了……”
周希言又是一愣,陆再思这个时候,想什么呢?
“他本以为,他可以一直就做一个法官,他爸爸的那一摊子事,他从未想过继承,只不过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爸爸现在得了这个病,他后面生的这个小儿子还未成年,再思最终还是丢不开这摊子事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周希言心中莫明沉重,陆大人大约再也洒脱不起来了。
陆妈妈又说:“你爸妈……之所以会去立遗嘱,其实……是你叔父逼迫的!”
“什么?”周希言的声音破碎不堪。
“再思查到的,他说有一个律师,叫高长松,给你叔父支过招,说要以你们为要挟,去举报你们,你父母受了这个要胁,才会去跟他办理遗嘱公证的。”
高长松?周希言想起那张丑陋的脸来,心中极为厌恶,他要举报她跟陆再思做什么?
“再思已经让公安那边的人先将你叔父拘留了,这件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但是过些时日就会知道了。”陆妈妈安抚道。
“我跟再思有什么值得举报的?”
陆妈妈抿了抿唇,道:“再思说,是你有多件代理的案子在他手上审理,你叔父想以你们有私情,违反了回避规定,和法官职业道德,以再思为你徇私枉法,想来污蔑再思和你,再思猜想这是有人在教你叔叔这么做的,说背后的人,可能是高长松。他想让你叔叔证明你与再思是情侣关系……”
情侣关系怎么了?
她与他,还马上就是夫妻关系了呢!
高长松大约知道这种手段如果走举报途径,纪检监察部门一查实,很容易能弄明白,必竟之前她在陆再思手上代理的案件,大部分都是败诉的,但是用陆再思与她的职业生涯来吓唬周家父母却是绰绰有余。
可是陆再思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再思说查到了你父母和你那个叔叔在司法局门口的监控录像,但高长松当时不在。”
周希言心中一团乱麻,很多想法与猜忌让她感觉头都要炸了,为什么这么多事情,都挤在一块发生?高长松、周于中、周希雨,跟她父母的死亡到底有什么关系?
“言言,你别急!”陆妈妈急忙安抚着周希言,道:“我说这些是告诉你这件事的进展,你爹妈的丧事有你舅舅他们在处理,追查这件事情有再思在想办法,你不要被你叔父气着了,这件事与他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他也肯定会被追究责任的。”
陆妈妈这样一说,周希言才又安定了些,虽然因失去了父母仍然十分悲伤,却又因为有陆再思在,而感觉到像是有了支撑,让她不至于在这样的打击面前,无助崩溃。
幸好,一切还有陆大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