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昨儿晚上接待我们的护士已经不知所踪了,就留下一个硬壳本子。陈乾顺手牵羊,悄悄把那本本子塞进了背包。
我本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随他去了。
出了医院的大门,门前仍然是昨儿晚上那条公路,并不繁华,偶尔能开过去一两辆车。
我和陈乾挥着手,好不容易拦到了一辆货车。
货车一停,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司机竟然和昨儿晚上送我们过来的是同一个人!
陈乾在上车之前就昏过去了,所以并不认识这个司机,也不疑有他,直接就上了车。上了车还不算,还一个劲儿地招呼我也上车。
我又不能明说,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上了车,并且留了个心眼儿,拽着陈乾坐在了后座上。
“呦,你醒了啊。”还没等我开口,那个司机大叔倒是先开了口,“我就说嘛,这儿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医院,肯定没问题!”大叔说的时候,脸上还透着一股抑制不住的自豪,好像这个医院是他家开的一样。
“叔儿,麻烦您了,把我们带到镇子上去吧。”我说道。
大叔点了点头:“既然你们执意要去,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说完,就一脚油门,车子蹭的一下蹿了出去,晃得我和陈乾差点吐出来。
这条公路离着镇子还算近,开过去只要不到两个钟头。
陈乾一路无话,只是体力透支的太厉害,一直靠着我。
大叔时不时地就回头看看我们两个,欲言又止的,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他不说,我不问,省的到时候真问出点儿什么来心塞。
两个多小时之后,大叔的车停在了镇子口,镇子里面仍旧繁华,来来往往的人,有做生意的,还有赶着去上班的。
“你们看,多荒凉,这有啥好玩的?”大叔说道。
陈乾不知道来龙去脉,还想张口说话。我一捂住他的嘴,直接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估计是碰着伤口了,他从问大叔的话变成了骂我:“你大爷!”
大叔冲着我们挥了挥手,再一次把车开走了。
“你他娘的到底要干嘛啊?”等车子开走,陈乾一边骂,一边问道。
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知道你连挂号,带住院,带缝针,一共花了多少钱吗?”
“操,又是钱,老子回去给你不就得了吗?”陈乾骂道。
我赶紧摆手,示意陈乾误会我了:“一共花了六毛钱!这他娘的是什么消费水平?是建国初期的消费水平!”
陈乾一听这话,也有点发蒙:“我说那医院怎么从头到尾看着都那么起卦呢,合着是因为太旧了,还好他爷爷我藏了个心眼儿。”
我和陈乾一边说着一边进了镇子,期间,我还把那个大叔说满寿村整个村子都没了的事儿告诉了陈乾。
陈乾也没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