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样,都是不好好学习的。”
郑淼觉得徐风这时的眼神很厉,又精明,自己心里也的确不干净,一时愣住了。
徐风却又别开眼睛去看梁春雨:“小春,今天别送他,我们回去吧。”
他平时说这话,眼神似笑非笑,明显是开玩笑,可是今天明显不是。
梁春雨转向郑淼:“老板,我……”
“哎行了行了,”郑淼打断她的话,不耐烦般接过小盒子,挥挥手,“我自己开,你们走吧。”
…………
梁春雨觉得徐风很不对劲,从他开车的习惯就可以知道。从前他开车细心,街上的水坑和凹路都会避开,今天恍惚,且反应很慢,仿佛没带心思。
她皱眉,下一个红绿灯口,想问一下,他却主动开口:“小春,你的高铁票退了吗?”
梁春雨不明所以,“还没。”
他点一下头:“三天后是吗?”
“嗯。”
他顿一顿,“三天后我有点事,送你去高铁站,你自己先回去可以吗?”
梁春雨倒并不介意他送不送自己回家的事,这没什么,可就是觉得徐风怪:“你有什么事吗?”
徐风看着她,遥遥头:“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红灯时间到,他发动车子,驶过斑马线。
到梁春雨的小区楼下,梁春雨下了车先上楼,他去停车。
两人进门后也无话,梁春雨感受到他的沉默和心不在焉,没说什么,去厨房做饭了。
徐风从冰箱里拿了西葫芦,梁春雨见了:“你去休息吧,今天我来做。”
“没事。”
徐风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彷徨是一种怎么样的状态,但是至少还有希望,他无限希望,自己是在避开悬崖的那条路上行进,子弹擦着皮肤边缘过去,幸免于难,那么所有人,都不必承受一个结果。
他不想说,不愿说,不仅对梁春雨,对家里面也是一样。
他从小没让家人多操过心,这一刻其实很痛苦,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牵一发动全身。
刀在手里,西葫芦横七竖八的,五分钟过去,鸡零狗碎切了一半。
徐风回神的时候,见梁春雨站在炉灶边看他,眼里带着探究和不解。
迎上他的目光,她也没有避开。
徐风看着她,脸上罕见地没有笑脸。
过会儿,他放下菜刀,走到梁春雨身边,捧住她的脸吻下去。
他吻得缠绵,纠缠不休,依依不舍。
她偏头,躲不开,迷惑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徐风不回答,抱起她直往卧室去。
梁春雨推了他一下,不知按到他哪一处,他“嘶”了一声,脚步却没停。
梁春雨手去摸刚才碰到的地方,被他抓住按在胸前。
他替她脱了衣服,塞被子里,自己也躺进去,梁春雨要起来开空调,他抱住,一点不让她动。
她无奈:“怎么了,晚饭还没做。”
“不吃了。”他吻一吻她的嘴,“咱们睡觉。”
他太反常,反常里又变得很沉默,跟以往一点不同,奇异的危机感。
但他一看向自己,眼睛黑黢黢的,里面藏着不知情的悲伤,梁春雨便想一切顺着他,没再动。
渐渐睡着了。
晨昏不辩的空气里,徐风醒过来,感受到她的体温,心中前所未有的悲戚,他探手抚摸她柔软的身体,两人的体温交织一处,你我不分。
时间缓缓流过,爱和温情都在一床被下,他怀里静静躺着爱人,晨昏中淡静美好的轮廓,他不得不去设想一个最坏的结局,像叶赛宁写过的“也许你还会想起我,像想起一朵不重开的花。”
有来无回,只是这过程着实短,夙愿未偿。
他忽然咳嗽起来,穿刺后的副作用,想忍,忍不住。
男人咳嗽的声音,一阵接一阵,黑暗中格外清晰。
梁春雨醒了,伸手给他盖被子:“是不是感冒了。”
徐风想起医嘱,勉强忍住不咳出来,摇摇头:“没事,有点胸闷。”
等到她再睡过去,徐风悄悄起床走了。
梁春雨隔天起床,没看见他人,坐起来穿好衣服,在房子里转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走了。
厨房里的垃圾没有了,砧板上切了一半的西葫芦收进保鲜盒,干干净净摆在台面上。
她在房子里站了会儿,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