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最好的,可是孟泽依旧日渐消瘦。她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照顾的了小孩子和一个病人。
最重要的是,她跟孟泽没感情。
楚乔乔觉得余九歌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还未等楚乔乔开口,余九歌就继续说道,“华姨和泽哥账户上是有财产的,不过你们避居在楚家湾,苏婉可能会找各种借口,昧下这笔财产。当然这也说不准,为了不给你们离开孟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些钱先不要,等日后我和涛子一定会如数交给你们。”
楚乔乔皱皱眉,她卡上有当初在楚家时楚父楚母诱惑她嫁人打的两百万,这些钱足够她和平安在楚家湾生活了。可是该是平安的,她不会要,她也一分钱不让。只是她没有能力这个时候让二夫人吐出钱,如此还不如相信这个在书中始终帮助男主的余九歌。
“可是,我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平安和孟先生?”楚乔乔吐出她的疑问。
“我会请个护工跟着你们一起。这个你放心,还有,每个月你的户头我会给你打二十万,你不用担心在那里没有生活费。”
“不用了吧?我手里还有些钱,在乡下花费并不高。”
余九歌只是艰难的笑笑,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跟孟泽永别的念头。植物人苏醒的概率,医生已经明明确前的跟他们说清楚了。全国最好的医生,不管是中医西医都说需要保守治疗,没有把握泽哥一定会苏醒。
孟泽已经昏迷已经六七个月了,还是一点没有醒来的迹象,其实余九歌他们心里都明白,孟泽可能真的一睡不醒了。
看看以前最爱运动的一个人,现在面色枯黄,骨瘦如柴的模样,孟泽在这里都没有醒来,余九歌不信在楚家湾会有奇迹发生。
他也压根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护送他们离开孟家,每个月给楚乔乔打钱,可能是他这个兄弟最后能为孟泽做的事情了。
“没事,我也是为了泽哥和平安。”
楚乔乔立即闭口不言了,再怎么样她也没有权利拒绝别人对孟泽的心意。她没有立场。
两个人细细商量了搬离孟家的前期准备工作,余九歌负责派人去楚家湾将房子打扫装修一下,他交代楚乔乔什么事情都不用理会,其他的交给他就好。
楚乔乔点点头,平日还是一如既往的三点一线,只是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那感觉像是鸟儿快要挣脱了牢笼一般,既紧张又迫切,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大夫人的骨灰从美国空运回来,葬礼会在明天办,李管家已经通知楚乔乔到时会有人来接她。楚乔乔点点头,当天她任由一位打扮的很时尚的女士给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又在头上夹上白色的小花。
衣服李雪也已经准备好了,是黑色的女士西装,胸口同样别着白色的小花。不管主家有没有人去世,这些在别墅工作的人员依旧一丝不苟。
楚乔乔有些尴尬的穿上这些,她心里没有把自己当做孟家人看待,现在却以一个儿媳妇的身份去祭奠大夫人,说起来真的有点荒诞。
更荒诞的是,这场葬礼是由二夫人主持——这个大夫人生前最记恨的女人,不仅抢了她的丈夫,害了她的孩子,夺了孟家的家产,如今还假惺惺的主持她的身后事,以博得美名。
若是夫人的灵魂还在,肯定会化作恶鬼日夜缠绕在苏婉头上,让她夜不能寐,不得安宁。
平安同样是黑色的小西装,严谨又肃穆。楚乔乔蹲下来给他整理一下衣服,看了眼平安懵懂又充满悲伤的眼睛,叹息一声,然后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平安是懂的,尽管他不理解,他也知道今天是永远的送奶奶离开的日子。那个不爱笑,每次见他神情却温和下来的奶奶。
楚乔乔心里五味杂陈,她真想给这个孩子一个幸福的童年,用她的微小的,薄弱的力量,庇佑着他长大。
今天的天气似乎也呼应着人们的心情一样,早晨醒来细雨就朦朦的下着,细如牛毛,黏粘在身上,摆不脱挣不掉,让人心里闷得喘不过来气。
楚乔乔带着平安来到葬礼场时,人还稀少。
她被领到二夫人苏婉面前,只见这个女人身后已经跟着一位男士,约莫二十四五的样子,身穿黑色的西装,手腕带着一串佛珠,整个人也如这三春的雨一般,缥缈温润,又清冷。
楚乔乔心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