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联系的恐怕只有旧日的一些朋友和同学,四散在全国各地,很难找到。跑了一天也毫无进展,晚上回学校的时候,两个人都是飘着回去的。
“他俩有没有可能是遇害了?”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吴空丧气地喃喃。
“那明天我们就要跑全市的殡仪馆和警局,看有没有无名尸体。”轩辕卓认真思索着,“还有医院的太平间。不过,我希望明天一无所获。”
这些地方离他们的生活太远,吴空只是听着就觉得遍体生寒,连连点头,“我也是。”
说着话,就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轩辕卓恋恋不舍朝吴空挥手,“快上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很多地方要跑。”
吴空点头,也朝他挥手,小小声嘱咐,“这里的室友可能会让你很不习惯,要忍耐。”
轩辕卓在原来的世界里,跟室友的关系十分冷淡,这边的轩辕卓人缘却十分的好,这一点吴空早就跟他说过了,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毕竟我也该学着跟人相处了。”
想想在原来的世界,他一心扑在射击运动上,从来不会去看周围的人,更不愿意去留心周围的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冷漠的家庭氛围,让他觉得痛苦。于是将自己关闭在小小的世界中,周围竖起城墙,外人进不来,他也不愿意出去。
自从被吴空强势追求开始,他的城墙被慢慢撬开了一道缝,他得以窥视外面的世界,才第一次体会到,风的轻柔,日光的温暖,还有与人相处的乐趣,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并非天生冷淡,他也是想要温暖的人生的。
心里被激荡的情绪充盈着,轩辕卓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晚安。”
其实想说谢谢的,若没有她,他不会知道“城墙”外的世界,若没有她,他不会看见自己人生的另外一种可能性。
吴空享受地任他搓扁揉圆,笑着摆手,“晚安。”
606的氛围依旧是十分诡异,周栗、江源、孟桐三人各自躺在床上玩手机,谁都不说话,安静的空气都要凝滞了。
吴空来这里住了几次,早已习惯这里的诡异,自顾自躺在镜像吴空的床上,发了一会呆,然后找了几件换洗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江源坐在她的床沿上等着她。
吴空擦着头发走过去,抬了抬眉毛问:“有事吗?”
江源拉着吴空的胳膊,将她扯到阳台上,然后关上了阳台的门,神秘兮兮小声问:“那件事……你没跟别人说过吧?”
不用问也知道她说的是录音笔的事。吴空摇头,“没有。”
江源松了一口气,瞪起圆眼睛,“以后也别跟别人说啊,毕竟我是无辜的,你要是敢说,我就告诉大家你跟轩辕学长的特殊癖好。”
“特殊癖好,什么特殊癖好?”吴空一愣,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野战啊,还录下来。”江源一脸得意,“陈雄学长都跟我说了,他就是因为好奇才让我偷录音笔的,谁知道会错拿了什么证据。”
哦,原来陈雄诓江源偷录音笔用的这个理由啊。
吴空觉得好笑,也不辩解,挑了挑眉,学着镜像吴空的样子,冷笑:“你威胁我?”
江源本来就有点怕镜像吴空,见她冷笑更是心里一哆嗦,“是……是又怎样?”
“你觉得我会怕威胁?”吴空将毛巾从头上扯下来,胡乱扒拉着短发,“你去告诉大家好了,当众把录音放给大家听我也不怕,反正我脸皮厚。你不一样,大家知道你偷东西,你傻白甜、软妹子的人设就立不住了。”
江源咬咬牙,权衡了一下,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就换了策略,眼泪汪汪求饶,“求求你了,千万别告诉大家,我也是被爱冲昏了头脑,求求你了,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帮我保守秘密。”
“变的真快。”吴空咋舌,撇了撇嘴,“行了行了,别假惺惺的了,我也没打算跟谁说。”
“我就知道吴空最好了。”江源开心起来,想去挽她的胳膊,被吴空闪开了,她也不在意,继续,“那陈雄学长会不会有事?会被起诉吗?会留案底吗?唉,陈雄学长都不理我了。”
自从她供出了陈雄之后,陈雄便没再接过她的电话,似乎彻底断绝了与她交往的可能,可江源还不死心,三番四次去找他,都被陈雄无视了。
吴空叹了一口气,真心地劝说江源,“放弃陈雄吧,他不适合你,真的。”
江源又开始眼泪汪汪了,“为什么这么说。我很爱他呀,不适合有什么关系?吴空,你心肠好硬,你跟本就不懂爱。”
吴空无奈脸,心想:是啊是啊,我心肠硬,我不懂爱,尤其不懂你的爱。知道自己会有麻烦,供出他的时候,也是非常干脆利落。
“我是不会放弃他的,总有办法求得他的原谅。”江源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又破泣为笑了,“吴空,你帮我约陈雄学长出来吧,只要见了面,我就有办法让他原谅我。”
“我可没这个闲工夫。”吴空实在懒得跟她废话,拉开阳台门,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