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先是愣了愣,然后倏然一笑:“是我错了,明明知道你并不是那种只愿躲在后宅守着夫君孩子的人,却不自觉地总想把你护在怀中。楚楚,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会保护你,但同时也会尊重你的意见。我们会同舟共济地过一辈子,以后的风风雨雨,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跨过去。”
瑜楚没想到姜衡这样理解自己,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自赐婚后一直有些空落落的心一下被暖暖的感觉填满,欢呼雀跃着砰砰直跳。身上也热热的,仿佛置身于温暖的春日,连周身的寒气都感受不到了。
又见姜衡温柔而又宠溺地盯着自己,眼睛比最璀璨的星子还要亮,瑜楚只觉得自己要被这双眼睛牢牢地吸住了,身体不由得往前倾,同姜衡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
“喵~”毛毛尖锐地叫了一声,一扭身从姜衡怀里跳了出来,头也不回地窜了出去。
姜衡举着被毛毛挠了一把的手,尴尬道:“压着它了。”
瑜楚忙转过脸去,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觉得脸上不那么烫了,才回过头来。刚想开口,却听到琯柚在内室小声提醒:“姑娘,已经丑时了。”
已经这么晚了?姜衡忙掏出怀里的小金表,仔细看了看。见琯柚没说错,只好恋恋不舍地冲瑜楚道:“是太晚了,你快进屋歇着吧,还没有好利索,要多休息。”
瑜楚却记挂着姜衡手上的伤:“让琯柚拿药膏来,我给你涂上吧。”
姜衡摆摆手:“这点小伤不要紧的,只要今晚不沾水,明天就好了。”说完,转头看了看钻回小窝的毛毛,恨恨道:“这只猫,当初我就不该把它带来!”
瑜楚忍俊不禁:“是你先压到它的呀。”话一出口才想起姜衡压到毛毛的原因,又羞红了脸。
灯光昏暗,姜衡见瑜楚低下头,只当她累了,忙催道:“快进去吧,这会儿又更冷了些,别冻着了。我瞧你进去了再走。”
瑜楚心里甜甜的,站起身却见琯柚并没有进来,顿了顿,忽然俯身在姜衡脸上啄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回了内室。
姜衡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瑜楚以比毛毛还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呆了呆,才偷笑着抚了抚脸上被瑜楚亲过的地方,十分愉悦地打开窗户跳了出去。边跳边想,下次来一定要给毛毛带点小鱼干。唔,十斤应该可以吃很久了吧?
姜衡走后,瑜楚开心地在床上翻来滚去,一时为姜衡的理解感到高兴,一时又为方才的大胆而害羞,咬着被子偷笑了好久,才在琯柚的碎碎念下睡着了。
可是在华府,还有一个人怎样也睡不着。
瑜英自梳洗后,已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时辰,可还是没有一点睡意。眼睛盯着帐幔,心中却不停地回想着白日里的情形。
听到圣旨的那一刻,瑜英本来是不相信的。华瑜楚,一个没有父亲的小孤女,竟然要嫁到宣宁侯府了!还是圣上赐婚!那可是世袭罔替的侯府啊,她何得何能,竟得了世子青眼!
不,不会的,定是华瑜楚使了什么手段,让姜衡不得不娶她!
虽然大哥说了,姜衡的世子位并不安稳,二皇子更加属竟华洐做世子,可那也是侯府啊。凭什么华瑜楚可以风风光光地嫁到侯府,自己就要嫁给严家那个瘸子!
说道严家,母亲每次提起来,脸上都带着得意,可自己却像吃了苍蝇般恶心。首辅的家门,岂是那么好攀上的?要不是严俊自小生病瘸了条腿,严阁老又岂会瞧上华家,瞧得上自己。
严阁老爱面子,即使孙子瘸了腿,依旧看不上门弟低的女子,也看不上庶女。可高门大户的嫡女又如何会愿意嫁给瘸子呢?就这么上不上下不下地吊了几年,终究让父亲瞧出了这个门道。
父亲倒是每次说起都不住嘴地夸严俊聪明,可瘸了条腿,连仕途都无法走,就算是守辅的孙子,就算再聪明,又有什么用。
自己是瞧不上严俊,可只要一张口,父母亲都是一副“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的表情,甚至不愿意去想一想,若自己真嫁去了华府,他们会不会背上卖女求荣的名声!
若不是被逼至此,自己怎么又会想尽办法接近二皇子?可是二皇子……
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做低伏小,殷勤伺候,连清白的身子也给了他,却连一个堂堂正正的名份也求不到!往日幽会时,二皇子曾说过,为了讨圣上欢心,他便学圣上年轻时一样,不忙着成亲,甚至连侧妃也不选,只做出一副一心扑在政事上的模样。可这么一来,圣上高兴了,二皇子也得了实惠,可自己呢?等了又等,还是一场空!
自己也知道二皇子靠不住,可事到如今,嫁不进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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