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无语,拼命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对隆庆帝为难道:“华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会让嫡出的女儿做妾?况且本来就是臣唐突在先,若再说是做妾,岂不是打人家脸。再者今日看来,这位华姑娘危急时刻能奋不顾身地挡在圣上面前,想来德行上也不会差。娶妻娶贤,其他的也就没有那么要紧了。”
隆庆帝眯着眼扫了姜衡一下,姜衡顿时有些心虚,赶紧又站得更直了些,摆出一副平日的冰块脸。
“既然你心意已定,就这么着吧。不过人家姑娘也是为了我才遭了这一出,这样吧,索性我下道赐婚的旨意,既抬举了那丫头,也让你面上有光。”
姜衡喜出望外,没想到隆庆帝竟赏了这么大个脸面,忙跪下谢恩。
隆庆帝懒洋洋地受了,赶他道:“若没其他事你就先出去吧,我也歇歇。本来是要去园子里疏散疏散的,竟闹出这么多事来,折腾了这半日。”
姜衡乖乖地应了,出了乾清宫就奔钦安殿而去,走到一半觉得有些不妥,怕再被人瞧出来什么,回转过来又始终放心不下,踌躇半日,干脆去了五皇子的景阳宫。
刘灼见姜衡就这样大咧咧地闯了进来,也不在意,挑挑眉问道:“如何了?”
“成了!”姜衡满脸的笑意挡都挡不住:“圣上还说要下旨赐婚!”
刘灼眨眨眼:“那你倒因祸得福了!”
姜衡瞧瞧外头,上前问道:“钦安殿那边怎么样了?”
“华姑娘已经醒了,不过还有些高热。”
姜衡皱紧了眉头,不安地踱了两步:“并没有落水,怎么就高热了呢?”
“太医说是受了惊吓。”
“我去瞧瞧。”姜衡说着,就往门外走。
刘灼也不拦他,只在后头幽幽道:“别人我不知道,贵妃是一定派了人盯着钦安殿的,你这一去……”
姜衡把迈了一半的脚又收了回来,恨恨道:“今晚我不当值,马上就得出宫,楚楚病着,吴贵妃又虎视眈眈,她一个人在钦安殿,也不知安全不安全。”
刘灼倒不在意:“放心,有菡萏姑姑在,没人能伤到她。我也派了人暗中照应。”想到方才御花园的情景,又忍不住笑:“你倒想的妙,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淳安的猫身上。这会儿吴贵妃应该正是一头包吧?”
姜衡也笑,把淳安公主大闹乾清宫的经过又讲了一遍。刘灼本来只当笑话听,待听到淳安说“父皇只偏疼五哥”时,不由坐直了身子。
姜衡暼了他一眼,道:“吴贵妃得宠了十几年,早已不知道谨小慎微几个字该怎样写,连这种话都和儿女抱怨,早晚会有把柄落到我们手里。”
刘灼冷哼道:“得贵妃娘娘如此看重,倒是我的荣幸了。”说着,眼睛转了转,道:“你今天来了这么一出,会不会让她发觉,她才是被算计的那个?”
姜衡无所谓道:“管她呢,反正圣上开了口,这事儿她再也插不上手。”
翊坤宫里,吴贵妃连摔了一整套的汝窑天青釉茶盏才觉得气顺了些。接过挽翠递来的帕子,擦擦手,恨声道:“淳安呢,还闹不闹?”
挽翠忙答道:“回娘娘,奴婢让容止去劝了公主,现在好多了,正打算闭门抄几遍孝经,日后献给圣上。”
吴贵妃犹不满意,怒道:“现在知道抄孝经,晚了!刚才往乾清宫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我眼错不见,她就敢冲过去!还有那猫,我早说了要送出去,非要藏着,果然惹出了大祸!看猫那个贱婢呢,现在在哪?我要问问她,怎么连只猫都拦不住!我平日对她们宽厚惯了,一个个便张狂起来,我的吩咐都只当耳傍风!”
挽翠被吴贵妃的怒气吓着了,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回道:“看猫的墨儿,被李嵩公公带走了。”
吴贵妃有些意外:“李嵩?是圣上交待的?”
挽翠不知怎样回答才不会让吴贵妃更生气,只好嚅嚅道:“不是……刚才李公公来传话,走时说既然墨儿犯了大错,留在翊坤宫让公主看见了也是生气,不若让他带走,公主眼不见心不烦。”
吴贵妃一听,气的又想砸杯子了:“李嵩这个奴才,仗着圣上给他几分脸面,也开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什么眼不见心不烦,不就怕我要了墨儿的命吗?一个贱婢,我就是杀了她又能怎样!”
挽翠忙上前劝道:“娘娘!此番圣上要查娘娘执掌后宫以来处死的宫人,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若被人抓了把柄,这些年的工夫可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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