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凑了上来:“姑娘,奴婢瞧着,温姨娘踩着的那个蛐蛐儿笼,不是二少爷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瑜楚一下来了精神。
“姑娘不记得啦,当时找周老爹订笼子的人是奴婢呀。”瑜楚点点头,表示想起来了。
“那天周老爹做笼子,奴婢一直在旁边守着,周老爹就和奴婢聊,说他做笼子用的竹子都是在普照寺后山采的,看起来是普通的毛竹,其实又韧又有弹性,轻易折不断。奴婢当他吹牛,拿了一个笼子试,果然不论是摔、打、踩、踏,笼子都没坏,只是有点变形。可刚才看,温姨娘踩着那个却是烂的。”
瑜楚若有所思:“寒霜拿来的笼子呢?”
“在这里。”棠梨说着,从背后掏出来一个笼子。
瑜楚赞许地接过来,先拿在手看了看,再拿书桌上的砚台使劲儿咂了两下,然后扔到地上,让棠梨跳着踩了几脚。再看时,果见笼子只是被压扁变形,并没有烂。
“姑娘,这样就能证明那笼子不是少爷的了,对吗?”棠梨很是兴奋。
“还不行。”瑜楚摇摇头。
“为什么呀?”
“他们可以说每个笼子都不一样,光靠这个判断做不得准,咱们还得拿出来更有力的证据才行。”
不过,被替换过的笼子,这也是个突破口。瑜楚想着,那人既然偷走了璋哥儿的笼子,为什么不直接用呢,还要费劲再做一个?
瑜楚决定先睡觉,明天脑子清楚了再想。
第二天早上,璋哥儿精神很不好,可还是坚持要去上学,谁劝也没有用。莫氏只好亲自送他过去。等再回到丛桂轩,瑜楚已经在等着了。
“娘,您瞧这个。”瑜楚把昨天被自己压扁的笼子拿了出来,又让棠梨解释了一遍。
“娘,我就想不明白,他们既然要陷害璋哥儿,为什么不直接用璋哥儿的笼子,非再做一个呢?”
“用蛐蛐儿笼让温姨娘滑倒这个计谋看似简单有效,实则极具偶然性。温姨娘每日在园中散步的路线虽然大致相似,可想要摸准她必定会踏上的地方也不容易,若只放一个笼子,成功的机会就太小了。”
“娘的意思是,昨日温姨娘跌倒时,园中应该不止一个笼子?若是事发后有咱们的人在园中,就能抓到收笼子的人了!”瑜楚扼腕。
“事情发生后,园子里就人来人往的。有跑着喊人的,有抬春凳的,有请大夫的,收一两个小儿巴掌大的笼子,太不显眼了。”莫氏倒是很看的开。
瑜楚听到“一两个笼子”,突然想到什么,冲莫氏道:“娘,这多出来的几个笼子,现在对那人来说是烫手山芋吧,您说她会怎么处置?”
莫氏笑道:“过了这两日,带出府也不显眼。”
“那我们就不让她带出府!”
“你有什么办法?”莫氏好奇道。
“娘您等着瞧吧。”瑜楚神秘兮兮地笑了。
当天夜里延寿堂就失窃了,丢的是华老太太爱若珍宝的一个翡翠镯子。奇怪的是,整个延寿堂谁也没听到动静,且门窗都关的好好的,完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华老太太大发脾气,认定了是家贼干的,赶在华叙上衙前把他和罗氏叫到了延寿堂,拍着桌子让他们必须把镯子找回来。
“府里这是反了天了!前脚才有人算计我的孙子,后脚都偷到延寿堂来了!你是怎么当的家,出了这么些事,居然还有脸说不知道!”小鹊绘声绘色地模仿着华老太太的语气动作,把瑜楚逗的前仰后合。
“行了,再让人听见!”琯柚走过来,嗔怪地对小鹊说,可是语气太温柔了,没什么效果。
看到琯柚进来,瑜楚问道:“门房那怎么说?”
“老太太发了话,镯子找到之前,凡是出门的下人,都要搜身。延寿堂还派了位妈妈在门房守着,以防有人偷溜出去。”
瑜楚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根据小鹊打听到的消息,华老太太本来是要搜检各院的,被华叙拦住了,这才改成搜身。可是以华老太太的脾气,若过得几日镯子还是找不到,只怕华叙也拦不住了。这么一来,多余的蛐蛐儿笼子就带不出府,而且必须在这两三天内处理掉。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了。
瑜楚在心里把几个丫头过了一下,吩咐道:“把棠梨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