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哭笑不得:“和你说正事呢!”
瑜楚也嘿嘿笑了:“我就觉得这宣宁侯世子也挺奇怪的,好好的不在家过节,跑那么远干嘛。”
莫氏若有所思:“那天候夫人让人来咱们府上说话之后,我着实派人好好打探了一番。这位夫人来头可不小,嫡姐正是宫里的吴贵妃!现如今宫里头没有皇后,就数吴贵妃最为尊贵,况且还是育有皇子的!因而虽是续弦,她在侯府却是说一不二,比宣宁侯还厉害些。”
“那要是这样,世子之位怎么那么顺当就落到了现在这位世子身上?那吴夫人都不争一争?”说起八卦,瑜楚也来了精神。
“那是因为这个世子是前头的老宣宁侯生前就定下的。当年世子生母早逝,老宣宁侯给孙子选后母,选来选去选中了现在的侯夫人。她那时不过是吴家一个不起眼的庶女,可见老侯爷一开始就存了提防的心思。可是吴氏过门后居然和当时的世子现在的宣宁侯很是恩爱,吴氏的嫡姐——当时还是昭仪——在宫中也日渐得宠,后来更是发生了腾冲那场事,世子的外公萧老将军也去了。老侯爷生怕自己走后无人照拂孙儿,干脆在重病时连上两道折子,一道是请封新的宣宁侯,一道是请封世子,这才抢着把世子之位定下了。”
瑜楚听到“腾冲”,“萧老将军”几个字眼,耳朵里再也听不进其他话了,忙忙问道:“娘您说腾冲?我在家看到过父亲的笔记,上面写着腾冲之战由萧戎萧老将军一力主持,萧老将军就是宣宁侯世子的外公?”
“对。”
“那,就是因为萧老将军冒进,腾冲府才被交趾军侵入,父亲才去世的,对吗?”
“楚楚你在哪听说的这些话?”
“就是上次去谢尚书府赴宴,当时人多嘴杂,也分不清是谁说的。”
莫氏沉吟片刻,才有些严肃地接着说:“楚楚,这些话娘在你父亲去世后也曾听人说过,可是我明明记得,你父亲去腾冲之前,京里就有类似的传言,说萧老将军急于立功,大意轻敌,令先锋军深入交趾,反倒折了不少人马。当时派你父亲去腾冲督粮的批文还没下,我就劝你父亲推了这差使。可你父亲却反过来安慰我,说整个大周朝,哪个将军都有可能冒进,唯独萧老将军决不会如此,让我放心。”
“可是父亲确实……腾冲之变,总归是因为萧老将军犯了错啊。”
莫氏摇摇头:“萧将军一直镇守云南,你父亲自打进了户部,就负责给云南督粮。虽然一开始因为官职低,和老将军的直接接触并不多,可对他的行事风格却十分熟悉,你父亲说不可能,那就不可能。”
瑜楚看莫氏那么笃定,想了想,心中骇然:“可如果像父亲所说的那样,那腾冲之变,岂不是……”
莫氏不语,半晌,无力地说道:“如果真是那样,里头的辛秘也不是咱们可以知道的。况且还有你和璋哥儿,我不能只顾大的不管小的,若追寻腾冲之事让你们两个前程受到影响可怎么办!只是你父亲就……”说着,哽咽起来。
瑜楚正要上前安慰一番,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有些踌躇的声音:“夫人,姑娘,奴婢倚云。”
莫氏忙用帕子擦了擦脸,说道:“进来。”
倚云进屋后,瞧了瞧瑜楚,犹犹豫豫地开口说:“夫人,刚才奴婢本想把饭食给宣宁侯府两位公子端到房里吃,他们却说大晚上打扰已是不好意思,自己去厨房寻点吃的就行。奴婢拗不过,就把他们带去了厨房,请赵嫂子帮忙准备了点现成的东西。偏偏晚饭时姑娘做的点心还剩了两块,就摆在厨房的灶台上,其中一位公子拿起来吃了,现在正闹的不可开交。”
“闹什么?”瑜楚心想,我做的流沙包那么好吃,还能有碰瓷儿的?
“那位公子说太好吃了,非让赵嫂子再给他做几个。赵嫂子被缠的实在受不了,不小心说溜了嘴,让他知道是姑娘做的。这么晚了,他倒也知道不好让姑娘动手,只说想把方子抄回去,好自己做。”
莫氏听的无语,这位也太馋了吧,真的是世家公子?不是假冒的?又想起瑜楚刚才的话,心道,难不成从京城跑那么大老远,真的是来吃粽子的?
瑜楚白天在普照寺已经见识了那位吃货的厚脸皮,倒没觉着什么。再说自己做的甜品有人赏识,也是件开心的事。于是要了纸笔,把流沙包的做法写了出来。
只是一边写一边回想起白天那位冷漠公子的表情,禁不住恶趣味地猜想:他的表弟为了个甜品方子在别人家里大动干戈,不知他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又是嫌弃丢人却又躲不开?
方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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