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有人把我绑到这里来,却还不让我饿着,看来不见得会要我的命。但是也有一种可能,是虐待我之后再要我的命。不知道是哪种。我打量看着我的这个人,四十多岁,身材匀称,一脸憨厚相很有欺骗性,如果走在大街上我绝不会认为他是个坏人。但不管怎样,他是唯一一个目前出现的人,在他身上我也许还能找到一点契机。我尽量压抑住心里害怕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抖:“要见我的人什么时候来?”
“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不用急。”那人随口应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玩着。
“这里有信号吧?”我问道,套着近乎。那人却没再说话,我只好又问着,“你吃过饭了吗?我不饿,要不然你把这些吃了吧?”那人再次抬眸看看我,没有说话。
完全没反应?我试探着说道:“怎么不说话了呢?”
那人瞥了我一眼,声音很平:“你别费劲了,他们说你是心理医生,让我别张嘴,会被你套进去。你不管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
我的心有点下沉,对方对我很了解。我还想说什么,那人却已经走了出去。头顶上的灯再次灭了。四周又陷入了死气沉沉的黑暗。恐惧,再一次像海水一样,把我浸透。
我闭上眼睛,尽量去听周围的声音,太静了。偶尔能听到几声海浪的声音,看来这里离海不远。别的什么也听不到。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中间那个人又进来给我送过一次吃的,给我松了一只手,可以拿着东西吃。我的确有点饿了,拿了一个汉堡吃,但无论我说什么,那人还是不搭腔。
黑漆漆的大库房一样的地方,日子过得不知所以,我感觉应该是两天的时候,终于有人进来了。那人来时是夜晚,他进来时没带来一丝光亮。
那人个子很高,有一米八的样子,戴了一幅墨镜,帽子压得很低,穿了一件很长的外套,上面沾着雨珠。我看不清他的相貌,但从身形来看,我不认识这个人。连日来的捆绑让我的体力消耗巨大,我没有心情和精力再向他套话,只能默默地看着他。
那人带了两个手下来,其中一个就是这几天给我送吃的的人。给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那人坐下,向前合着身子说道:“辛可乔。心理医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点公鸭嗓,听着不是很舒服。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静静看着他。他对我的沉默不太满意,转头吩咐道:“看来她是待太久,困了,让她清醒清醒。”说完使了个眼色。跟着他的两个人立即会意,到后面抬了一个略小点的油桶出来,冲着我浇了下去。
从头到脚湿淋淋,满身的汽油味让我的胃翻江倒海,我恶心得想吐,但是几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只能干呕。公鸭嗓看着我的样子满意地笑出了声。
我吐了半晌,终于挣扎起力气问他道:“我不认识你,你是谁?想做什么?”
“你是不认识我。”公鸭嗓冷冷笑道,“但你认识夏梦慈吧?”
我怔住了,夏梦慈?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公鸭嗓阴阴看着我说道:“我是她的哥哥。”
我有些疑惑,夏梦慈不是独女吗,哪来的哥哥?但我并不敢和他揪扯这个问题,只是问道:“那又怎么样呢?”
“怎么样?”公鸭嗓声色俱厉,“你害死了我的妹妹,你说会怎么样?”说完看着我声音阴森,“你猜我会把你怎么样?”
我低头看了看我自己满身的汽油,他想要我的命,只需要一只打火机或者一点火星。死亡,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近。我拼命压抑着恐慌,看着他道:“不是我害死她。警方现在在查凶手,真凶很快就可以落网了。”
“警察?”公鸭嗓不相信地摇摇头,“得了吧,我从侧面打听过了,你早就和那帮条子穿一条裤子了。你帮他们破了好几个案子。现在他们在包庇你,找替罪羊!指望他们抓你是不可能了,我只能亲自上手。”他说到最后,声音是咬牙切齿地锋利。
“我没有杀她。”我又定定地重复了一遍,但心里早就乱做一团,这个男人好像没什么理智的样子,形体和声音都略带夸张,似乎对我有仇恨却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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