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面上笑意不明,双唇紧闭着不发一言。江词顿悟,这是又狮子大开口了,便又把头上的玉簪子摘下来,塞到她掌心,宫女笑着接过,答道:“太后发丧,秦王爷自然会进宫了,郡主可还有什么疑问?”
若是还有疑问莫非还要再递交一个首饰,江词将这群落井下石的下人们在心中骂了个遍,尤其是那个拿了钱财还不干人事的吕公公。咬牙切齿,面上却不露声色,“没有了,你且去吧。”
那宫女便立时沉了脸,转头就走,没走两步就晕晕乎乎地摔倒在地上。江词走上前,又推攘了她两下,那宫女却还是毫无反应。江词暗松了口气,还好她随身携带了防身用的迷香,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江词拖拽着宫女到了内室,将她放到床上躺着,再把她身上的宫女行装脱下来套在自己身上,两个人身上的衣裳一换,江词急忙把被子盖到宫女身上,伪装成睡熟的模样。
她自己则对着铜镜梳好宫女发髻,一切准备就绪,就装作若无其事地推开冷宫的大门。原来门外还有侍卫把守,江词低着头挑准右手边的方向走去。
她这次出来主要是想着逃出去,而不是待在冷宫坐以待毙。秦王都进宫了,这里还是毫无动静。她心下担忧,若是有人恶意谋害皇太后而把罪名栽赃到她头上,这样的话,她岂不是成了替罪羊,轻而易举就被人杀人灭口了。
若是毒就下在晚饭里呢,她想想就心里发怵,不逃出来内心难安。算起来已经来过许多次皇宫了,现在对这里的地形却还是不甚熟悉,只是约莫记得去太后寝宫的路。
江词倏地想到,倒不如现在就去坤宁宫看看太后的遗体虽说她不像仵作可以验尸,但太后到底是不是中毒,她还是看得出来的。或者去坤宁宫查探一把,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是遗漏的,皇帝现在是认准了太后是突然病发,无人想到也无人查证,太后的死因或许就在宫殿中呢。
才走了一会儿,身侧忽地走过一排宫女,江词害怕暴露身后,整个头就低着向下看,听得那边喊道,“素芯,素芯。”
直到那人喊了一句“素芯,你这是要去哪啊?”
江词方才顿住脚步,原来这人叫的是她,躺在冷宫那个宫女的名字,她停下来,也不敢回头,但见那人约莫是那群宫女的掌事宫女,便屈身说道:“姑姑好,奴婢刚从冷宫出来。”
掌事闻言便甩了一把帕子,“哎哟,这么晦气,冷宫那位多半是要完了,你以后也别那么勤去送饭了,怪费事儿的。”
江词在心里把这些落井下石的人都暗戳戳记下了,若是她翻身出来,可要好好整整她们这副市侩嘴脸。但她现在的身份可是素芯,她便捏着嗓子道:“姑姑说的是。”
“得了,你下去吧,四皇子还等着你侍候呢。”
什么?江词简直要石化了,原来这个素芯竟是四皇子的贴身宫女,那她现在岂不是自找罪受,还要去伺候元祈?!待到一排宫女已经从她身前走过,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继续沿着去坤宁宫的路,要她去伺候元祈?做梦!
纪府内。
纪楚含正在动身去正堂的路上,昨日他已经做好了打算,既然与江词两情相悦,那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他答应了江词,今日就上门提亲。但现在他还要和纪纯飞商议商议,先把和秦茜谣的婚约取消了才行。
他走至堂内,纪纯飞正手握书卷,蹙眉,端详得异常认真。
纪楚含拱手,“爹,我今日前来是有要事同爹商议。”
“哦?什么要事?”纪纯飞放下书卷,挑眉问道。
“是为了秦家和纪家的婚事,还请爹您能同意我取消和秦表妹的婚事。”
“婚约既定,岂有反悔的道理?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下去吧。”
纪楚含蹙眉:“孩儿今日提出悔婚,是因为有更好的亲事。”
纪纯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纪楚含沉思片刻,说道:“爹可还记得府上的江词,她是秦王的掌上明珠,纪府若是能与秦王府联姻,两家势力势必会壮大,爹您在朝堂中的地位亦会更加稳固。况且……我同江词两情相悦,至于秦茜谣,我只把她当作妹妹,爹您何不成全这一桩美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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