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希望先生能对我有所回应。”
燕思空微微偏过了脸去。
“先生是聪明人。”陈霂拉住燕思空的手,“不会心中惦念伤害自己的人,反而将真心对自己的人推开吧。”
燕思空拉开了陈霂的手:“殿下,你我之间,始终只有师生之情,我再也不愿与人有这样的纠葛了,望殿下遵守诺言。”
陈霂失望地垂下了头,眸中闪烁着几分恼怒与不甘。随着权势、兵力的膨胀,他愈发无法忍受燕思空的一次次拒绝,尤其他的对手还是封野。
陈霂深吸一口气:“总之,望先生不要多心,先生是我最亲近的人,谁也不可取代。”
“但殿下却不肯让我知道军情。”燕思空嘲弄一笑,“我既已决定留下来助殿下,那边要让殿下赢,可殿下对我左右隐瞒,我要如何办到?”
陈霂犹豫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先生的,前锋已带三万兵马押运粮草先行,出了九淮山,我将决定是去平凉还是凤翔,这个无法告诉先生,并非是刻意隐瞒,而是我也未决定好。”
燕思空点点头:“敌军呢?”
“斥候刚刚传来新的消息,元少胥做了阙忘的参将,终于算是得到重用了。”
“什么?”燕思空脸色一变。
陈霂以为燕思空是还对元少胥怀恨在心:“我知道先生定然想知道他的消息,先生放心,介时我会领他们尽量抓活的,留给先生处置。”
燕思空袖中的拳头握得死紧,一时胸闷不已。
参将便是副将,在一军之中极为重要,元南聿怎么能把自己副手的位置给元少胥?!
他并非是记恨元少胥所为才觉不妥——他确实记恨,但元少胥好大喜功、德不配位才是最让他担心的。
让元少胥为参将,对元南聿来说,绝不是好事。
但他也可以想象元南聿为何这样做。元南聿原来的参将升了职,被调派去凤翔守城,职位空缺之下,元少胥定然会以亲情要挟,元南聿太重情义,又觉元少胥也并非无能之辈,可以调教,便……
若元少胥真能听凭指挥,或许也不会出什么差池,就怕此人心怀不轨。
燕思空问道:“殿下可曾买通元少胥?”
“仅是当时……”陈霂有些心虚,“沈鹤轩串通他来离间你与封野,但元少胥并无背主之意。”
燕思空直勾勾地盯着陈霂:“殿下没有骗我吧。”
“绝没有。”陈霂忙道。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那就好,否则,此人若还有用处,我反倒不好对付他。”
“此人嫉贤妒能,连义兄都能出卖,这等小人,就算有心投奔我们也可以不敢信的。”
燕思空冷笑:“少时我敬他为长兄,对他言听计从,他却从不给我好脸色,我在他面前,可谓动辄得咎,最后甚至将年仅十三岁的我赶出家门。我念在兄弟情分上,让他在封野手下谋差,他却本性难移,认为我阻碍了他的前程,设计陷害我……”说到最后,原本是半真半假的话,也让燕思空心中生出了火来,“这一次若落到我手里,我绝对饶不了他。”
陈霂安抚道:“先生息怒,我定会尽力捉来活的,送给先生发落。”
“多谢殿下。”燕思空略思忖后,又道,“对了,殿下是如何回复封野的?”
燕思空指的,自然是封野要求以平凉换他那件事。
“我没理他。”陈霂反问道,“先生觉得我该如何回复?”
“不妨答应他,让他马上从平凉撤兵,你就把我五花大绑地送给他。”
“诈他一诈?”
燕思空冷笑着点点头:“就说,只要他撤兵,便马上将我送去平凉,如此一来,他定会满腹狐疑,许是还在思忖间,我们的大军已到,杀他个措手不及。”
“也好,乱他心神,我这就派出信使。”
燕思空见陈霂那心事重重的模样,觉得陈霂攻平凉,是八九不离十了。人都有先入为主的习惯,封野和他已经反反复复将平凉在陈霂面前提上了许多次,令陈霂觉得平凉重于凤翔,取平凉,能狠狠羞辱封野,而平凉甚至还比凤翔近了三四十里,怎样权衡,陈霂都很难绕过平凉而选凤翔。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消息透露给元南聿,同时也要提醒元南聿,小心元少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