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啧,你来得晚了点,可能暂时见不到阿爹了。”
“???”
顾谦顶着一头问号笑而不语,顾离很贴心的给他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自己这幅惨状,道:“我没打过薛槐,阿爹现在应该是被他接走了。”
很好!顾谦一秒钟成功黑化,把重九夜往顾离怀里一塞,一个闪身就不见了影子,抱着重九夜和她大眼瞪小眼的顾离,咧嘴笑笑,揉着酸疼的腰也跟了上去。看着顾谦成功的把抱着花葬骨的薛槐堵在了宫殿门口,顾离笑眯眯地想不愧是阿爹的嫡子,这么快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你来这里做什么?滚回去!”
被儿子险些绿了的薛槐火气很大,可是张嘴骂人的却是薛槐怀里的花葬骨,他裹着不知从哪个地方翻出来的黑色镶金边的斗篷,神情有些阴郁,法则竟然偷窥他的记忆,将这两个孩子也牵扯进来,好大的胆子啊!
“爹亲,他既然发现我和九夜,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
“费什么话,让你滚就滚,还有你,看好他两个,别乱跑,天大的能耐在穹顶宫殿都要给我憋回去!”
花葬骨说着的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看着上面,眸光中冰冷的金色一闪而过,薛槐满心复杂,这人哪怕只是一抹执念,如今已经可以捕捉法则的痕迹,而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控天道的力量,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将这人留在身边。和顾离打一架完全是一时兴起,战约之前他们都是自由的,法则在意的只是结局,过程如何他不会多管闲事,这刚好是一个机会,一个搞清楚花葬骨到底在想什么的机会!
“爹爹!”
清脆的一声唤奶声奶气,花葬骨和薛槐同时一震,顾谦给了顾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顾离回了一个同样的眼神,小小的重九夜伸出手要抱抱,花葬骨看的心中酸涩,却顾虑着法则以及到目前还没有露面的幕后之人,漠然的转过身,对薛槐道:“走吧,不是要救人吗?”
薛槐此来正是为了巫徒而来,贺兰兮用花葬骨的一个秘密换薛槐亲自跑这一趟给巫徒求医,而那个秘密薛槐让薛槐迫不及待的想从花葬骨这里听到肯定的答案,可是现在,似乎不用了。
那小小的重九夜不就是最好的证据,那张脸像极了过去的夙兰宸,花葬骨闭上眼,最不愿发生的事到底是没躲过去,那人真的好大的手笔,手眼通了甜,竟然能在这么巧合的时间把顾谦和重九夜送到他和薛槐面前,那么,这一次他又想做什么呢?
“爹爹……”
重九夜很委屈的看着花葬骨头也不回的走了,大眼睛里的湿漉漉的,顾谦和顾离相视一眼,先回去了寝殿,他们需要好好地交换下各自的信息,说不定会有那幕后之人的线索。
“她是幺儿!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薛槐到底是没忍住,他的孩子他竟然一个都没顾看好,枉为人父,花葬谷瞥他一眼,唇边笑意加深,道:“幺儿早就死了,他死的那天你还在一旁看着,怎么?贺兰兮告诉你我生下了幺儿,抱住了你的孩子们?哈哈,可笑!薛槐,你为你是谁,你凭什么!”
“凭我是他们的父亲,凭我对你的真心!”
“真心?你可别逗我了,你的这颗真心几次三番要我的命,我可要不起!”
“为什么你就不给我机会,让我解释!”
压抑的情感淹没了理智,花葬骨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眼中写满讥讽,退后半步,花葬骨凑到薛槐面前,刻意放缓了语调,一字一句说的不留情面。
“当初在无妄海,你可曾听过我的解释?”
薛槐无言以对,他心性受损对花葬骨做出的过分事情他都记得,可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无法反驳,当初拂昭帝祸陨落,花葬骨从无妄海出来的时候,他是如何做的……
“你与他做了那龌龊事情,还想解释什么?”
“不是的,我没有!”
“你太脏了,脏的我都觉得恶心,是不是随便来个人说他要死了,你都能敞开腿满足他们!”
“夙兰宸,你闭嘴!”
“凭什么让我闭嘴!是你背叛我的,是你!”
“夙兰宸!你滚!你给我滚!”
那时他们的歇斯底里依稀在耳,薛槐忘不掉花葬骨衣衫不整的从无妄海出来,满身的狼藉痕迹,让他发狂,失了理智,口不择言地说了那血多的混账话,禽兽不如的是他竟然将那样虚弱的花葬骨一个人丢在了无妄海,好端端的一个神被逼成了魔,若不他那时糊涂,何至于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
“真的……不行吗?”
“还魂草,你知道怎么用的,薛槐,你走吧,你我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听着薛槐的艰难开口,花葬骨叹息一声,将还魂草塞到薛槐手里,转身往回走,虎毒不食子,他有怎么忍心将自己的孩子置于危险之地,只有他在,法则才会断了动手的念头。
薛槐看着花葬骨与他擦肩而过,越走越远,一如那时一样,他连喊住他的勇气都没有,贺兰兮骂的不错,他就是一个懦夫,是他让花葬骨失望了,是他负了那一颗真心,现在他知道悔了,可一切已成定数,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花葬骨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半途停下来,宽大的袍袖被风吹的呼呼作响,他抬头,与天相对,冰冷的金色眸子出现在穹苍之上,与他对视着,同样的摄人心神,同样的冰冷无情,花葬骨伸出手,竖起手指压在唇上,笑容戏谑。
“嘘!”
金色眸子里的瞳仁骤然收缩,花葬骨已经转身离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