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感恩,如果不是她和云容赶到,估计红珊已经被虐打至死了,哪有她现在提的条件。
红珊毕竟是第一美人,她有她的傲气,她垂眉,不再望云容和零语,这神情,大概就是要表达她的立场,如果云容不愿接受她提的条件,那么这件事情也不必谈。
云容瞧着红珊,这样的女子也是值得敬佩的,除了美貌之外,还有这样的脾气。
“你大概也是算到,我必须要求你,除了阴水珠破开结界,我走不了!”云容缓缓言道。
红珊没有说话,但她的沉默就足以证明她正是此意。
云容嘴角轻轻一扬,又道:“可是红珊,我并非无路可走。我完全可能留下来,复寻他那么喜欢我,我留下来取代你的地位,甚至......你有想过吗?”
红珊的眼睛忽然惊闪,云容的话不无道理,对于云容来说,不是只有走出月亮湖这一条路,她还可以留下来享受荣华富贵。
“我只是不甘心!”红珊的眼睛忽然红了,她望向云容,万般无奈和可怜。
红珊哽咽道:“想我美鱼一族,曾经也是多么的繁荣,如今衰败,也只剩下我了。我以为复寻会善待我,甚至相信他爱我!”
言到此处,红珊泪落如珠,伤心不已。
云容可以体会红珊这种心情,因为她的遭遇,与红珊相似。
她也曾相信,相信连辰爱着她,会善待她,哪知道新婚当天,她竟活得像个囚犯。
“你想如何?”云容终于松口,也许她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是,是应该为红珊想一想,甚至做点什么。
红珊的眼中充满了冷意,她咬着唇,一字一句,道:“我要杀了复寻!”
杀复寻?这一定是开玩笑,要么就是疯了,云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底听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零语也听不下去了,瞪着惊讶的眼睛望着红珊。
红珊从礁石上站了起来,她傲立于深湖之中,倒有一番风情魅骨,叫人不敢冷视。
“我要亲手杀了他!”
零语不认同道:“你杀他?他可是王,况且,你怎么杀他?万一打草惊蛇,我们怎么离开?”
红珊眼睛灼灼,像一团火,她说:“王宫一乱,岂不是更好走?”
云容无话,这一点,她早就想到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红珊此去,必死无疑!
红珊夫人精心打扮成了美艳的舞姬,云容和零语将她装进一个大贝壳里,然后请了些小虾民将她抬到复寻的宫中。
复寻每日就喜欢喝喝酒,抱抱美人风流渡日,红珊被装扮之后,他又喝得有些醉了,自然没有认出红珊。
红珊在殿中央跳起了舞,扭动着腰姿,云容和零语都站在角落里看着,接下来,肯定要出大乱子的。
她们之前约定,红珊抛出玉水珠的时候就是她行刺之时,云容一直握着拳头等待着。
终于,声乐越来越快,红珊夫人的舞姿也越来越妖态,她手指尖点起了星星辉芒,一颗水珠子变作千万颗从天空慢慢落下来,似雨珠又是雨花,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这盛景。
只有一颗没有光的水珠子滚在了地上,慢慢地滑到了云容的脚下。
云容将早已准备好的箭扔出去,而红珊在半容翻了一个身将箭支握在手里,从脚下掏出袖弓,跳起来将箭支射向殿上的复寻。
“公主,快走。”零语拉着云容趁乱跑出去。
云容一直回头,她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红珊夫人的结局如何。
走到月亮湖的结界处,零语抛出玉水珠,结界打开了一个口,二人正要穿过时,后面的追兵飞了过来,零语将玉水珠抛出去,再将云容推了一把:“公主,不要管我。”
云容没有想到,零语会被抓住,而她隔离在了结界外面。
“零语!”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她却不能再陪着自己了。
云容不敢辜负这些拼命护她的人,她忍着所有的悲痛逃离,在经过东海边境的时候,她遇到了连辰。
不知是缘还劫,她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要不要过去向他求助?
她千辛万苦才离开了连辰,现在,呵!
“王,那边好像有动静。”侍卫已经发现了云容的存在。
连辰朝着云容的方向看过去,远远的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个女子是云容。他找了她这么久,知道她在复寻那里很快活,之所以不去领她回来是想看她怎么作死,没想到,她居然逃出来了。
他朝着云容的方向走去,云容很害怕,只能一直往后退,退到假山后再也不退不了。
连辰看着她,她头载很凌乱,衣服也很脏,看上去很狼狈。
“看样子,复寻没少亏待你!”连辰嘴角扬起,他的亏待可不是什么好词。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云容解释,她不会背负这些根本没有存在的骂名。
“那你腹中胎儿是谁的?”连辰指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说。
云容眼眶通红,在他眼里,她所有的委屈都成了他伤害她的利器。
“我说过,这个孩子不能留,你现在既然回来了,应该知道要付出什么的。”连辰逼近她,拿住她的手腕。
云容瑟瑟发抖地看着他,她知道,她逃不掉的。
北海之下的半玉江,云容被囚在最偏僻的暗谷,她记得连辰带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长得很漂亮,穿是很是华贵,手里拿着一根像刀一样的刺。
连辰说:“有劳了。”
女人点了点头,便让连辰先离开。
云容看着她就抖不停,一直往后缩,她恐惧的眼神是那么的令人疼惜。
“不用怕,不会疼的。”女人说。
“我求你,不要这样做,这是连辰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你替我向他解释清楚好不好。”云容抓住女人的衣袖,一直哭着求她。
“人这一生,有许多事情是求不得的,就算你怀的是连辰的孩子,他不喜欢你,便就不在乎。我要是你呀,就乖乖地把胎儿让我剜出来,兴许,我还有办法保住他。”女子比划着手里的黑色冷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