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脉,统一穿的鞋子。
脚下柔软的草地变成了石板路,薄雾之中,被打的微湿。
石板路依靠山势而建,弯弯曲曲的伸向远方,我跟着师兄走了没多久,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浓雾中荡这一股焚香的味道。
我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却没有觉得一丝疲倦。
眼前出现了一个广场,在萦绕的薄雾中,隐约可以见好多巨大的铜鼎,铜鼎内冉冉的升起一缕缕淡青色的烟。
青烟混着雾霭,让人只觉得神清气爽。
在广场的远处,重重的烟雾之中。
隐约可见高大的宫殿,青瓦红柱,规模不比故宫的三座宝殿小,但雄伟中有股仙家的灵气,崇敬中带着庄严。
我跟着师兄七拐八拐的来到一间屋前。
师兄恭敬的站在门外,抱拳说:“师尊,我把尚玑带来了。”
“尚玑,你可知错?”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尚玑知错。”
我答。
“你师娘让你买的东西,可买回来了?再晚一些,又要对我发脾气。”
我一脸懵逼看着眼前的男子,摸了摸身上。
还好,怀里有个小包裹。
一个硬盒子,小巧精致,我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古代女子的化妆用品,眉笔还有红胭脂。
“买了买了。”我赶紧应了一句。
屋内的人轻咳了一声,略微尴尬的说:“送进来。”
我一下就紧张起来,这要出什么差错可麻烦了。
我抖着手,迈着小碎步,一步两步的迈进了屋子。
屋内。
一张檀木大桌子后坐着一身白衣的男子,眉清目秀,看起来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模样。
他垂着眸子,手中握着毛笔,认真的不知道写写画画些什么。
“傻站着干嘛?放一边吧!”
他一开口,声音确是四五十岁,我知道,样貌一定是假的。
我拿着小锦盒,颤颤巍巍的放在了桌子上。
我真的不是想偷窥,可是在我放盒子的时候还是看见了。
看见他笔下那幅画。
他在画一面扇子,扇子中的女子拖拽着华丽的牡丹裙子。
我心里打鼓,这裙子,不正是妖仙穿的裙子吗?!
“师父,你画的这是谁啊?”
我冒死问了句。
他眸子一抬,眉头微微皱起,“就这么不像么?看不出来这是你师娘?”
我抓抓头,一脸茫然的说:“看得出,看得出。”
他叹了口气儿,自顾自的说:“看来画功退步了许多。”
我连忙安慰:“并没有,画的极美。”
他抬眼瞪了我一下,眉头皱的更深,冷声说:“尚玑,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连叫师父都省了?滚出去受罚。”
我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带着假假的哭腔说:“师父,尚玑错了。我这不是看师父画的太传神,画的太美,所以忘了规矩,也不能怪尚玑,要怪就怪师父画的太好。”
他笑呵呵的看着我,“滚出去!受罚双倍!让你不学好的,学着油嘴滑舌!”
我悻悻的起身,真想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我前腿刚迈出门槛,就听师父在我身后说:“真的画的很传神?”
我立马堆上笑脸,转身答:“是的,师父。非常传神!”
他眯着眼睛一笑,画了最后一笔。
这个地方,受罚有专门的人来管。
像我这种犯低级错误的,惩罚就是打手心,打腿肚子,打二十下算是小惩。
双倍就是四十下。
也不知道这幅身体的主人受了多少罚,才长得这么皮实,四十下打完,不痛不痒的。
可是我偷偷撸起裤腿一看,小腿肚横七竖八的全是疤痕。
触目惊心的疤痕就像是一条条蚯蚓一般,爬满腿肚子。
我心头一颤,莫名的哀伤。
入夜。
这里的人都不吃晚饭,讲的是过午不食。
可是我饥肠辘辘,五脏庙一直在响。
我偷偷摸摸的抓了一个年轻的小道士,逼问了厨房的所在地。
总不能还没找到洪渊,就先被饿死了,而且,我得吃饱喝足了,探探路。
我刚趁着夜色摸进厨房,塞了两块糕点在嘴巴里,就听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很柔。
“尚玑,怎么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