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暮楚觉得母亲这个思维实在有些奇怪,按理说,她与王绮丽关系那么差劲,应当会极力阻止自己与她儿子在一起才是,可李善春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跟他母亲的事儿,与他有什么干系?”李善春说到这里,又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同暮楚说道:“你不是说他待你很好嘛?这会儿怎的又无缘无故的不理你了呢?那们昨儿把话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
暮楚点了点头。
“那就好。”
李善春这才放了心下来。
她低头继续吃面。
“妈……”
“嗯?”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妈妈?”
暮楚的问话,让李善春皱了皱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听说你们从前是好闺蜜的,对吗?”
李善春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些,“什么好闺蜜啊?她什么时候把我当她的闺蜜看过?”
她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读书那会,她占着家里有钱,就瞧不起我。什么东西要用不上了,就往我怀里塞,吃不完的零食,穿过的裙子,用过的化妆品……呵!她真当我是她的回收垃圾桶了!我虽然是穷,但我也不稀罕用她的二手货,这摆明了就是羞辱我,瞧不起我!她以为她是公主,我就得做她一辈子的陪衬!”
暮楚能从她母亲的眼底,感觉到那一丝丝的妒意。
“……所以,你跟楼仲铂好也是因为报复她?”
“对!”
李善春并没有否认,冷笑一声,“她不是喜欢把自己用过的东西送人吗?我就成全她好了!”
暮楚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妈,那是人家的老公,那怎么能一样呢?不管她从前送你那些她自己用过的东西,到底是有意羞辱你还是干嘛,你都不该动人家丈夫的!这是原则,这是底线,你明白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妈……”
暮楚觉得眼前的女人陌生极了,“不是这样子的,妈。你……”
她一时间难受得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好,胸口闷得仿佛快要窒息了一般,“所以,二十多年前,你设计陷害司沉的妈妈被人强奸,也是真的了?”
“看来你都知道了……”
李善春似乎也懒得再掩饰什么了,她微笑的看着对面的暮楚,眉眼间里似还有着欣慰之情,“楚楚,无论怎样,你是妈我生的女儿,你骨子里的那点小情绪,其实跟妈从来都没有两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你不一样!你这些卑劣的事情,我一样也做不出!”暮楚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不,你做得其实比我更好!”
李善春微微笑着,“例如秦卫国,例如秦朝夕……对他们,你不也眦睚必报了吗?而且,多狠心啊?你有关注过秦朝夕的日子吗?据说现在也是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还有……”
“别说了!别说了”
暮楚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她的眼泪从眼眶中飚了出来,“我跟你绝对不是一种人”
“砰”的一声,她推开门,狼狈的夺门而出,眼泪登时如雨一般,倾泻而下,怎么收都收不住。
她一口气就奔到了一楼,几乎一步两三个台阶,甚至差点摔了一跤,但她丝毫也没有在意,只想要快点逃开这个所谓的‘家’,仿佛那里面正有什么凶狠猛兽在追赶着她一般。
暮楚才一下到一楼来,却意外地,就见到了楼司沉。
他也见到逃出来的了她。
暮楚几乎是一个飞扑,就进了他怀里去,下一瞬,再也抑制不住所有的情绪,抱着他的脖子,失声痛哭。
“呜呜呜呜呜……”
楼司沉知她哭什么。
刚刚她与她母亲所有的对白,他都在车上窃听到了。
所以,在去医院的路上,他又匆忙折了回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里。
他庆幸自己回来得及时,在她彻底崩溃之前,他回来了,守在了她身边。
“呜呜呜呜……”
暮楚哭得昏天暗地,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哭声,狠狠地揪痛着楼司沉的心脏。
他结实的猿臂,紧紧地箍住了暮楚的细腰,将她纳入进自己怀里,试图把自己胸膛口的那份温暖全数传递给她,“如若你觉得对不起他们,我们可以去看看她。”
楼司沉嘴里说的‘他们’,当然指的是秦卫国和秦朝夕他们。
暮楚哭得更凶了。
楼司沉贴在她耳边哑声说道:“别听你妈胡说,这事儿怨不到你,当初若不是他们有心害你,又怎会把秦朝夕下嫁给刘喆呢?他们不过只是自掘坟墓罢了!再说,对付秦朝夕的事,也是我的决定,从来跟你没关系,所以,不要自责,也必须自责!明白吗?”
他心疼的不停地亲吻着她的耳鬓,安抚着她险些崩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