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迁月在等化骨芙蓉来的时候,他又用银针刺了她身上的几个穴位,里面不是脏器损空便是生虫,尤其是腹部,当他把一支烧红的长针刺入的时候,她肚子上的皮肤就像是烧滚了的水似的,上面翻腾出了无数个凸起,可想而知她的肚子里一定布满了虫卵和成虫,沈春的尸体成了培育虫子的土壤。
那情景确实望之可怖,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黄洛洛都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按理说像她这样死了很久的尸首,生些虫子也是正常的,但那应该是尸虫或者因为尸体腐烂滋生的蛆虫,而这两种虫子江迁月一只都没在沈春的尸体上见到过,这点才是让他觉得最可怕的,这只能说明这种红色的线虫不仅数量极多,而且还很富有占有欲,以至于对生存条件要求非常低的蛆虫在它们的领地上都活不下去。
仵作要验明尸体的死因,少不了要跟毒打交道,即便他们不能像医生那样辨认出具体所中何毒,但是他们也能分清楚中毒的种类,不过眼前这种情况江迁月却完全没有头绪,他甚至说不清沈春到底算不算中毒而死的,他不由想起化骨芙蓉说起的那种邪异的蛊虫之术,这也是他要将化骨芙蓉叫来的原因。
他将银针从沈春的腹部拔出便没有再下针,为了节约火折子他让黄洛洛将手里的火折子都熄了,两个人和一具尸体就这样在黑暗中静坐着,除了风声和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黄洛洛平日里是吵闹的,但是此刻她也安静了下来,这样的尸体和杀人手法让她也觉得心里一阵发寒。
黑暗中江迁月听到远处响起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两点火光便从远处走来,不用问那正是商吾秋和化骨芙蓉。
化骨芙蓉倒是对他们俩在这里不点火折子没什么疑问,他依旧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事?”
江迁月让黄洛洛也重新点起一根火折子,说道:“沈春的死有蹊跷,不像是中了一般的毒。”
“原来是遇到了不认识的毒就想起哥仔了咯?” 化骨芙蓉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他却没有嘲笑江迁月的意思。
江迁月拿起一根穿着红虫的银针问道:“前辈可认识这种虫吗?”
“若是要问毒虫之类,你便是找对了人。”化骨芙蓉说着接过江迁月的银针端详起来。
火光中,江迁月在他那张懒洋洋地脸上第一次看到了凝重,不过这种凝重却没持续多久,他便将银针还给了江迁月。
江迁月本以为他这么快还了回来必定有十分把握,谁知他却摇摇头干脆地说道:“不认识。”
江迁月不放心地说道:“人命关天之事前辈切不可儿戏,要么再好好想想?”
“天下毒虫哥仔不敢保证全都认识,但是只要哥仔见过的必定都会记在这里。” 他用一根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敲了敲,接着说道:“这种虫子既像是虫又像是蛊,哥仔也从未见过,自然就不认识咯。”
“你说它像蛊,那有没有可能就是蛊呢?” 江迁月问道。
化骨芙蓉摇了摇头,道:“蛊虫虽然千奇百怪,但蛊虫源于五仙,虽然也有些例外的种类,但无一例外都是些凶狠剧毒的虫,可是你看你的银针变色了没有?”
这一点江迁月刚才便已确认过了,他的银针确实如常,虽然银针不能验明所有毒性,但是江迁月用的银针是沾了药粉的,大多数种类的毒或多或少应该都会让它有些变化。
化骨芙蓉说道:“那不就结咯,而且它非但不在五毒之类,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也说不准,虽然更接近蛊虫,但却绝不是蛊虫。”
“花道一品中不就有一位专精蛊虫的先生,不知可否有缘拜会。”江迁月又问道。
化骨芙蓉摇摇头,道:“你这小哥说话不厚道,说甚么拜会还不是怀疑是我师兄做的,不过这次你可猜错了,我师兄他为了养一种新的蛊虫已经在谷内禁地闭关半年了,估摸着再有个一年半载能出关就算快了。”
江迁月被化骨芙蓉道破心思觉得有些尴尬,他讪笑着用食指揉揉鼻子,但还是接着问道:“听说前辈还有一位叫梅中雪的徒弟,也是此是好手?”
化骨芙蓉说道:“梅中雪确实是我师兄的关门弟子,他在蛊术上也极有天赋,可惜小孩就是太贪玩,已经偷跑出谷两月没回了。”
他拿起火折子蹲到尸体旁边看着,尸体的惨状让这位用毒高手也不禁眉头一皱,低声说了一句:“蹊跷。”
“前辈可有什么发现吗?”
化骨芙蓉摇摇头,说道:“她真是中毒死的么?”
提到仵作行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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