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穆南烟走了进去。
柏蕊沉默着抬头看他,还没有说话,眼神就触及到了他手上拉着的另一双白皙的手,瞳孔一缩--他把乔浅初也带来了?
心里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你叫我来,什么事?”柏蕊显然开始紧张了,但是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双眼睛不停地在穆南烟和乔浅初交缠的手上流连。
穆南烟牵着乔浅初走了进去,让乔浅初在椅子上坐了,才伸手将放在一堆文件底部的一个绿色文件夹拿了出来,看了看。
柏蕊看了一眼那个文件夹--是她这一次败诉的案子的资料,他拿这个干什么?不会因为一个案子败诉了,就要找她麻烦吧?
“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楼南养不起废人,也不打算养了。”
“你什么意思?!”柏蕊道:“我只不过败诉了一个案子,你不会因为这个找我麻烦吧?”
“那倒不会,我希望的是,我没有找你麻烦的机会了。”
柏蕊彻底沉默了,脑袋当机了很久,愣愣地看着穆南烟,仔细地咀嚼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穆南烟将文件扔到了桌子上,转头对张子善道:“今天下午下班前,将离职申请的表格拿给她并办好她工作的交接手续。”
“凭什么?!”柏蕊不顾一切地叫了起来,她彻底慌了。
她想错了,她以为穆南烟不会用这种卑劣的借口去给她麻烦,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是要她离职?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这样?
“凭柏即晨指使人窃取皇朝的商业机密,凭谢鹤平已经去警局自首,凭你没有任何理由再待在这里,就凭我,想让你离开。”穆南烟转身,目光冷冽。
柏蕊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目光了,从她回江城之后,日日见到的......就都是这样的目光。她知道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回头,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现在所谓结局的结果。她不甘心就这样。
“我哥和谢西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他们不一直都是恋人的么?怎么会让人窃取皇朝的机密了?你跟我说清楚。”柏蕊一下子懵了。剧情反转得太快,虽然她是柏即晨的妹妹,但柏即晨做事一向都不会告诉她。如果事情真的如南烟所说,那“皇朝”想要对付柏即晨,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这只能说明你的消息渠道太慢,我想柏即晨应该有话要对你说。”穆南烟道,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柏蕊的瞳孔一缩,转头看向乔浅初。
乔浅初静静地看着穆南烟,没有说话,眼神里有讶异,但是更多的还是感动。
柏蕊看着他们始终都没有放开的手,理智一点一点崩塌了。
“喂,”电话通了,穆南烟的声音在整个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尤为低沉清晰:“有空吗?现在聊聊。”
柏即晨开口道:“聊什么?”
“我问过你回来的目的,也说过你如果对谢西恬造成任何伤害,那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还记得吗?”
柏即晨沉默了很久,“......你想做什么?”
“就是想提醒你,接下来的我,不会无所作为。柏即晨,我们来做笔交易。这次算你好运,我放过你一次。”
“什么交易?”柏即晨问。
“用柏蕊手里那点楼南的股份来换皇朝放弃起诉你。如何?”
电话那头的柏即晨,手指突然收紧了--穆南烟说的话也十分准确地戳到了他的命门。只要柏蕊在楼南,他想要做什么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之前一直都留着情面,他也是看准了穆南烟多少会念点旧情,而现在......
“不止是我,还有谢鹤平。你们也要放过他。”柏即晨终于开了口。
“你这是得寸进尺么?”穆南烟冷笑,“不过谢鹤平也起不了什么风浪。我答应你。下午我会让楼彬和柏蕊开始办股份转让的手续。”
谢西恬的事情本来就让柏即晨心中有愧,软硬兼施,他知道现在就是让他交出股份最好的时机。
柏蕊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伸手去夺电话:“让我和他说!”
穆南烟随手就按了挂断,开口道:“柏蕊,你在江城待了这么久,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柏蕊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在发颤了:“是......为了这个女人吗?你从来都是这样,狠下心的时候一点情面都不留,你为她可以做一切,是吗?”柏即晨是她哥哥,南烟就是料定了她不会不管他,所以才这么有把握。
“是,”穆南烟没有犹豫,开口道:“我无数次的忍让换来你的得寸进尺,有时间盯着别人的家事,妄图掺进几脚,拿捏了一点不重要的资料就洋洋得意--我早该让你走了。”他很礼貌地用了“走”这个字眼,但是满脸的鄙夷和讽刺已经说明了他想用的并不是这个字。
柏蕊往后退了两步。
“你现在可以离开了,跟着张子善去拿离职表。”穆南烟道。
张子善捶着自己的胸膛,掩饰不住满脸的喜悦,开口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