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地放开了她。
婚纱照很……漂亮。穆南烟上上下下地将婚纱设计图稿看了不下四五遍,低胸开叉,露后背,而且还是紧身的款式。他有些别扭地问:“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穿这类型衣服的么?”
“噢,那个啊,是一心说结婚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虽然我们两没有举办婚礼,但拍婚纱照这么重要的事,所以她强烈建议我不要吝啬自己的身材。”当然,她少说了一个“好”字,她还没到唐一心能自卖自夸的程度。
“看来你采纳了她的建议。”穆南烟笑道,眼睛移不开设计图纸。
见穆南烟依旧死死盯着设计图,乔浅初差点没笑出来。她起身,去帮他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穆南烟将设计图收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我让他们将你的设计图再调整一下,然后让人订做。”
乔浅初微微倾身,将水杯放在他面前,轻轻的“恩”了一声。
这人,想不到吃起醋来居然这么可爱。
不知是不是因为都知道穆南烟今天下午请了假的缘故,他的电话接二连三的打进来。
一看来显是张子善的。他接起,毫不客气地道:“你最好是有事,不然今天刚接的那个索赔案我就交给你了。”
张子善在手机那边怪叫一声,“这次是真的有事!你知道谁回来了吗!别到时候说哥们没有事先通知你!”
“是谁?”他皱眉问道。
“祁学深和柏……”张子善一顿,突然收了声,“他们两个都回来了,一下飞机祁学深便叫我打电话通知你们几个出来聚聚。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这么突然……
穆南烟有些发怔。本以为他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对于这个女人,除开之前的无奈,更多的应该是疼痛才对。可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却什么情绪都没有。冷冷淡淡的,就像听着一个有点熟悉的陌生人的名字,一时错愕之后便结束了。
“不去。”他说。
乔浅初本也没有特意要听穆南烟的谈话内容,但张子善的声音实在太大,大得让她无法忽视他的哀嚎。
“祁学深说柏蕊不会去的,哥几个已经这么多年都没聚过了,你忍心拒绝?”
默了默,穆南烟回了句“我后面到”便收了线。
乔浅初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却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还没等她往里面深入的想,手机的铃声再次将她惊醒。
她接起,听到唐一心小声的在手机那边道:“出去接电话,避开穆南烟。”
乔浅初不明所以,但知道唐一心肯定不会害她,所以照着做了。走到阳台,外面吹风丝丝冷风,耳朵里只听见唐一心压低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道:“柏蕊回来了。”
五个字而已,却像冬天兜头浇下来的一桶冰水,让她遍体生寒。几乎是立刻,她就将穆南烟刚才接听的电话与“柏蕊”这个名字联系在了一起。
原来是他们叫他出去,这样他的态度就能解释了。
“我知道了。”乔浅初淡淡地回了一句,没有理会唐一心在手机里面絮絮叨叨的话语,滑了一下挂断键。
穆南烟已经换好衣服出来,见乔浅初还站在阳台,眉一皱,将她拉回客厅。他摸了下她冷冰冰的手,赶忙用自己的帮她捂了捂,“我出会儿门,张子善找我出去有事要谈。”或许就是单纯地不想让乔浅初多心,所以他随便找了个借口。
乔浅初点点头,目送他开门又关门。
祁学深学医,却因为和穆南烟是高中同班同学,就这么一直玩在了一起。他喜欢柏蕊的这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只除了他自己捅破这层窗户纸,从显眼的暗恋变为明恋。
穆南烟到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喝了一些酒了。张子善轻飘飘地笑着,站起来锤了一下祁学深的肩膀,笑他,“你为了个女人放弃自己的事业值得么,何况还是她。你让我们几个以后该怎么看你啊。”
“该怎么看还是怎么看,难道你们还不把我当朋友了?”祁学深长得很秀气,甚至可以说是漂亮。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有很多不长眼的男生以为他是gay,硬是跑到他们班专门tiaoxi了一下他。最后这件事以祁学深凶狠地拿板凳将对方敲进医院才罢休。
从此以后,也更加没有人来惹他了。大家都知道他不好惹。但也是因为这件事,祁学深才喜欢留平头,说是这样更man一点。
他们所说的老地方是高中学校隔了两条街的一个私房菜馆。他们几个读书的时候常来,渐渐地和老板自然就熟了。
楼彬朝穆南烟招手,让他坐下。
祁学深一个转眼正好与他对视上,两人隔了许多年不见,这一眼竟含了许多其他的莫名意味。
“楼南律所现在已经是江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了,你小子,当初让你入股进来可没有害你吧。”张子善笑着又喝了一小杯梅子酒,梅子的味道浓郁,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我已经不是楼南的股东了,”祁学深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会让这几位朋友如何看他,但他终于狠下心来,追崇自己的内心道:“我将楼南的股份全部转给了柏蕊。”
“什么?!”
“……”
一语出,其余三人都疯了。
一直到小聚结束,众人还没有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